關夢柯見賈璉不過是體有積勞,一時又心機沉重,再加上夜裡略吹著了些風,總歸起來也不算甚麼大病症,順手勾了幾味常用的清火安神發散的藥,讓人煎好了給他服用,又勸賈璉自發好時就無妨外頭逛逛看看,也當散心。這賈璉原也不是甚麼拘泥人物,被關夢柯一點,自家就曉得原因;喝了藥,又狠狠睡一覺,到下半日人就重新精力起來。比及再一日,賈璉就感覺身輕體健,已經全好了,因而招了胡氏姐弟來,也分歧他多說,與了二十兩銀子,打發兩人回籍去。
賈璉聽這一番話,既好笑,又憤怒:好笑的是本身二十幾歲人,竟被當作傻子算計;憤怒的是本身原是對他姐弟一番美意美意,卻落得個白搭了局。幾句話打發了兩人,坐在屋裡,越想越是氣悶,隻恨本身見人不清,做事多欠考慮。如此一夜想著悶悶睡去,第二日起來就遲了,並覺身子微沉,鼻息間也有些不爽。昭兒、興兒等不敢怠慢,忙奉告林府管事申憑,林如海曉得後也請關夢柯幫手診看。
卻說這天夜裡,起更的工夫鬆風苑俄然就鬨騰了起來。這邊立時有人去報了當值的外管事兼內院的管事媳婦,恰便是申憑兩口兒。申憑跟他家內裡的接了報信,頭一條先命各種看管緊了流派,然後趕快再趕到鬆風苑門口。
但是這興兒也不過比他早來一步,這邊事情全然不知。兩人看看房裡頭悶坐的賈璉,內心頭一邊測度,一邊都想著這兩日怕又要提起全部的謹慎。
昭兒內心奇特,想這又是鬨的哪一齣,但再不敢問,隻順著賈璉話頭說道:“已經清算了。地上另有些水,但天熱,不消一會兒工夫便都乾的。”
賈璉得了這句話,內心就拿了主張,次日一早,便帶著賬房、文書並幾個小廝出府,將那先頭早已經看中的幾處鋪子又轉了一遍,然後就去尋了中人、房東,又往縣衙請掌案的宋書辦去行那過契諸事。成果纔到縣衙,劈麵就瞥見章回並他的表兄洪大,兩人竟也是買的房舍鋪麵,更其巧不巧的是,兩家的鋪麵還在一條街上、門麵還正相對。洪大直呼有緣,就邀賈璉、宋書辦一起吃酒。賈璉早想同章回交友,隻是先前兩日本身瑣事旁擾,章回又不在府裡,並無多見;現在洪大相邀,正中下懷,當即欣然呼應。洪大因說本身幾日來在城中逛得路熟,有一家菜色倒也無奇,隻是很有兩分精美風景可玩。賈璉自無不成,幾人遂結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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