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能夠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恰當時,七十者能夠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當時,八口之家能夠無饑矣。
章回點頭歎道:“mm如許說,可見心腸仁慈刻薄了。實在這齣戲,本來上另有兩場,故事是接在《婚鬨》以後,名為《導淫》《拒奸》。說的是戚公子不滿婚事,詹愛娟因怕他娶小,又因自小母女與二孃柳氏不對路,因而用心設想戚公子與妹子淑娟相見,想也抓他一樁負苦衷,今後根絕幾廂的後患。隻是二蜜斯知書識禮,搏命守貞,才未被戚公子得逞。我因覺這兩場過分粗鄙卑鄙,才叫班主乾脆刪去不演。再者,單從劇戀人物,我也覺著這兩出很有些決計,倒像是用心要弄出些對比,非把這兩小我往死命裡貶低了去。待下次到南京,遇著笠先生,必然是要跟他說的。”
章回道:“實在明天看來,已經很過得去。這一本也是持續了笠先生一貫的氣勢,情節別緻,行事鬆散,場麵熱烈,曲文淺近明白,演出來一派滑稽風趣,輕巧歡暢,正合適明天如許的場合。再看底下的嬉笑恭維,便可見確切搔到了看的人的癢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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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笑道:“mm讀書多,但不曉得我們這邊務農都講精耕細作,一年要收種稻麥兩輪,單論畝產早是遠勝孔孟之時,八口之家,有田五六十畝便可自足了;再加蓄養的雞豚狗彘,自種的瓜菜,塘裡撈的魚蝦,隻要老天不作歹麵孔,日子便很能過得去。隻是如此一年到頭勞作不息,卻不是江北、中原之地可比。再就是江南桑蠶夙來最盛,鄭朝黃道婆以後,棉紗又興。現在四鄉八村都廣種桑棉葛麻之屬,養蠶抽絲、紡紗織布,自家穿戴以外多為補助家用。是以更加繁忙,就到臘月也一定得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