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讓下人們好生服侍,我先行換衣,再去不遲。”
賈璉展開眼睛,黑曜石般的眸子腐敗非常,未見半點睡意昏黃之色。
這邊林忠才卸下了一應物件,門口便走出一個略微年青一點的管事,看著賈璉,先是一愣,又暗道:“這太太家出來的人,便果然不一樣,公然是公侯之家嫡宗子的氣勢。”堆著一副笑容便迎了上來。“璉爺,主子林府內管事林耿,恭候璉爺多時了。府上早已籌辦好了配房,老爺叮嚀,璉爺可先行憩息,待用完炊過後,再相見。”
賈璉扯了扯雲紋袖口,方道:“既是來拜見姑父姑母,豈有先用膳之理,請代為轉告,便言賈璉清算好了儀容,隨後便親身拜見姑父。”
賈璉伸手撩開了車簾子,六兒眼疾手快的便搶先一步上前,接過簾子,嘻嘻笑道:“二爺,讓主子來便是。”
賈璉雖是長輩,不過林如海恭敬嶽家,天然也不會小瞧了這位還未弱冠的侄兒。早已叮嚀好了府上大開中門,又安排了府上能辦事的在門口候著,隻待賈璉到了,便先憩息安妥了,再行見麵。
馬車搖搖擺晃的,收回吱吱的聲音,賈璉靠在車壁上便漸漸墮入半睡半醒之境。
連日來,在江上飄零好久,對於現在這副身子骨來講,確切苛求了。不由想起當年跟著父王出征流域,為了埋下伏兵,出奇製勝,硬是生生的在伏在大雪地中兩天兩夜,卻也未見不適。是該找機遇好好練練這副身子了。
林如海微微深思起來。
林耿領了號令,小跑著出了書房。
賈璉恍若未聞般的抿了口香茶,眼若偶然般的看著廳內。
賈璉見人已進門,便躬身行了一禮,“侄兒拜見姑父。”
林忠看著麵前一身新月白錦袍,墨發高束的年青後生,忍不住內心開端打起鼓來,這……這個看起來很有氣度的男人就是那位……白日那啥的璉爺?這如何也無將麵前這位翩翩亂世佳公子與本身設想中的形象堆疊起來。
林忠瞪了一眼,“這是來接太太母家人的,這般扇扇子,成何體統。”
林如海早已派了府上的大管家林忠帶著府上的小廝在岸上等待。
賈璉收回了思路,回身至際,已然換上了一副溫潤的摸樣。看著模糊約約的人潮湧動的岸頭,叮嚀道:“讓他們籌辦好登陸。”
二等小廝忙收起了扇子,笑道:“傳聞來的是咱太太的大侄子,今後還要擔當家業的,也不曉得是如何摸樣?林管家,您疇昔替太太入京送過禮,可曾見過那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