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車中的女子道:“既是他,便罷了。”
“吱吱吱吱……”籠中的鳥兒俄然叫了起來。
賈璉嘲笑著回身行至案幾前,端起紫砂茶壺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將茶杯在手中把玩了一番,方纔笑道:“傳聞老爺比來得了一幅古玩。聞諫議大夫張仁大人頗好此物,老爺不如以一等將軍的身份遞了帖子,邀張大人過府一敘,以畫會友。”
賈府的中堂裡已經擺上了靈台,兩個法師正在敲著木魚,唸唸有詞的說著甚麼。賈璉皺了眉頭,便往榮壽堂去了。
守門小廝見到賈璉,忙拋下台階迎了疇昔。
賈赦見狀大怒,指著鳥籠子斥責道:“孝子,你這是對為父的態度嗎?”
“多謝女人。鄙人歸家心切,先行一步了。”隨即拉了韁繩,抽了馬兒,又如一陣風普通的吼怒而過。
賈赦聞言,挑了挑眉:“嗯,竟然如此,便先去安息吧,今兒個早晨要給你大哥哥送行呢。”
賈璉轉過神來,陰暗的眼眸直直的盯著賈赦,如暗夜中的寒潭般冷冽莫測。
賈赦寂然的坐在椅子上,臉上老淚縱橫。“這個一等將軍的爵位又如何?還不是要屈居一個五品工部員外郎之下。”
“這榮國府傳至本日,老爺已是三代。當年老國公將這爵位傳給了老爺,是讓老爺光宗耀祖,持續榮國府的光榮,現在二叔把持府上外物。內政也被婦人把握於手中,老爺現在便如同這籠中的百靈鳥普通,稍有不慎,便任人宰割!”
“是璉哥兒啊,你大哥哥的事情,你都曉得了吧?”賈母聲音沙啞哽咽,說道賈珠之事,又傷了心機。
賈璉神采內斂的朝鳥籠子走了疇昔,伸手將籠子提了起來,扯下籠子上的灰布。籠中的鳥兒喳喳的叫個不斷。
待走出了榮壽堂,賈璉回身麵無神采的看了眼榮壽堂,便提歩往西屋而去。
賈赦假裝咳嗽了兩聲,道:“嗯,此次倒是返來的及時,如果晚了一天,便趕不上你那兄長的日子了。可曾去老太太那邊存候了。”
賈璉自知驚了旁人的馬車,也感覺失禮,吃緊的拉住韁繩,拉著馬頭轉了個彎。隻見趕車的馬伕是個身材健壯的中年男人,穿戴一身灰色的綢布長袍,一見便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賈璉倒是一時猜不出這是哪家的下人,隻得對著車中的人道,“歸程心切,望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