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道:“春語去拿了。”春語從帶來的兩個箱子裡拿了個承擔,堪堪進屋來,笑道:“老爺說兩位爺到了京裡千萬不能停下功課不管,讓他曉得饒不了你們。”她將承擔翻開,裡頭另有個檀木盒子,交給林往。
林瓊翻了個白眼兒,纔怪!不會怪就不是賈家人了!那一家子全從錢眼兒裡看人,加上林海瀆職一事,還不得把他們當作去出亡打秋風的。
林往再次開口,倒是提及賈家諸人,他緩緩道:“我聽聞,義母孃家人丁多,我隻知有老祖宗,兩位老爺,兩位太太,不知另有哪些人?”
林黛玉接了手劄一看,本來父親信裡叮嚀他們上京以後謹言慎行,於賈府居住一段光陰;又說可去京裡老宅,老宅裡家仆是有的,但有幾個處所的鑰匙冇有,現給了他們兄妹;再者擔憂兄弟倆學業無人教誨,怕荒廢了,是以給舊年故比武書一封,讓兄弟二人去拜師,各種這般,都交代的非常清楚。
林家祖上是京裡勳貴,以是雖說本籍姑蘇,家裡祖宅卻在都城,姑蘇老宅不過建了放著的。宿世林海去後,揚州產業總數有一二百萬,遵林海遺言,林黛玉冇有去管,拱手送予外祖家,雖未明言,倒是實打實給給女兒提早出的嫁奩。但林家自建國便是列侯,又兼子嗣不旺,隻要攢的份,冇有效的份。幾代下來,不說金銀寶石,另有代價連城的古玩書畫,地契店鋪,焉止二百萬產業?那些東西自始至終都握在林黛玉手裡。
林黛玉拿過那幾把鑰匙,內心便有了譜,這幾把鑰匙,宿世也曾握在她手裡過,隻是她平素不出門,銀錢也未曾缺過,以是未曾用到。
林黛玉自上了船便頭昏昏的,歪在椅子裡養神,樹奴由乳母看著玩,林往和林瓊在看書。見春光兩人返來了,林黛玉展開眼:“父親如何樣了?”叫乳母帶樹奴去他哥哥屋裡睡一會,乳母承諾去了。
林黛玉微微感喟,道:“是該謹慎些,倒是我拘泥虛禮了。春柳和春寒呢?如何冇來?”父親任上好似出了大事,他們天然不能鑼鼓喧嘩地張揚入京,傳到天子耳裡該說他們家浮滑了,至於外祖家人如何想,是微末小事。
林家的官船順著運河一起北上,於臘月到了京都。
林瓊摸摸下巴,想,看來林mm這世對賈家也冇甚麼好觀感,莫非是他平常說的那些話見效了?
林黛玉和林瓊都點頭應是。林往看了屋外無人,低聲說:“這兩年我跟寄父扳談,也知了一星半點朝堂之事。聽聞今上龍體安康,東宮很有權勢且受寵至極,幾近與今上普通報酬。但各位皇子亦非乾才,單說前幾日見的四阿哥,便是位不俗的。不知我們父親此次出事,觸及了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