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皇位,我們不要做了!”她嘶聲道。
是啊,先皇那樣的人,如何會犯將儲君發配到西北不準回京這類初級弊端,到底是她錯了。
“上諭,皇四子擔當皇位。”說完,即同胤祥胤祐等跪下高呼萬歲,亦有皇子嘩然,此時新君已出,卻不膜拜,反而目露不測之光,更有神采乖張的,如瘋似狂。
胤禟更是直言:“遺詔呢!為甚麼不宣遺詔,隻讓一個狗主子說兩句話就完了?我不平!”
“部屬粘杆處侍衛副統領柳湘蓮,奉四爺之命前來。”
不捨、悲哀,另有終究放下的心頭石。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皇子們爭了這麼多年,等的可不就是這一刻麼。
世人出來後仍靜侯在門外,一時李德全又召隆科多出來。
弘旻可貴附和雙生子的話,“不錯,冇一個都雅的。”又被插一刀。
眾皇子不由抽泣,康熙嘴唇微動,想說甚麼卻冇說,閉上眼睛,有力地擺擺手。
此時門被敲響,林黛玉問:“誰?”
林黛玉在秀一幅淨水芙蓉,四個孩子都在身邊,或者看書,或者習字。圓明園駐了很多人,有男有女,穿戴也大分歧,有的著綾羅,有的卻穿戴粗布麻衣,如同販子小販,十來個站在林黛玉母子五個呆的門外保衛。
林黛玉氣得要命,胡亂幫他擦去臉上頭上的雪,觸摸到的皮膚已經冰冷,“你傻啊,你是傻子嗎!”
換好孝服,林黛玉帶著四個孩子入宮。
胤禩胤禟一夥心頭卻鬆不下來,他們擁立的胤禎,早在四月就回西北了,皇父身材已至大限,卻將胤禎遣往西北不準返來,這申明甚麼?
李德全會心,命眾位皇子退下。
胤禛和胤祥站在一處,望著陰沉沉的天——將近下雪了罷。
胤禛目光冷厲看他,“你不平?是想造反麼!”
林黛玉望瞭望天,洋洋灑灑地飄著鵝毛大雪,將全部紫禁城都裹住了,彷彿一個暮氣沉沉的囚籠,她的眼淚俄然就盈了滿臉。
門外耳目聰敏的粘杆處侍衛:“……”心頭被插一刀。
胤禛親身去永壽宮門口跪著,飄著大雪的數九寒天裡未著厚衣,心中淒惶驚慟,竟發覺不到身外的酷寒了。
一個月後,允禵自邊關返來奔喪,不知說了甚麼,皇太後俄然瘋了一樣的揚言欲身殉先皇,拒不受封為皇太後,仍在永壽宮不肯搬去慈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