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太太見來人不是邢夫人,而是王熙鳳,不由得沉著臉哀歎道:“人老了,更加的冇用了,竟是使喚不了你們太太。”
待人都打發了出去,王熙鳳纔將事情跟邢夫人解釋了一遍。邢夫人一聽賈老太太竟然打著這麼個主張,心中也非常不滿,可想著賈赦的態度,又忍了下去。
說著邢夫人抹起了眼淚道:“你是冇見著,昨兒夜裡,老爺從老太太屋裡返來,那滿頭滿臉的血,可冇把我嚇死!還好大夫來了,說是冇甚麼大礙。就這麼著也是懸著心的。老爺怕嚇著你們,一大早連春哥兒都還冇見著,就出了門子。”
不知賈赦走後,賈老太太與賈政都說了甚麼,此時見王夫人出去,便止了之前的話語。賈老太太待王夫人施禮落座以後才叮嚀道:“聖上追繳欠銀,想來這事兒你也已經曉得。”
賈老太太聽後也不反對,點頭道:“既如此明兒將垂教員的叫來,我跟她說就是。現在你先將那五萬兩拿了支了出來給你老爺,明兒一早讓你老爺就給戶部送去,也幸虧聖上跟前留個印。”
說到這裡賈老太太見王夫人抬眼望來,隻得感喟道:“我們如許的人家兒,雖說不能做那牽頭的,卻也不能成為那拖腿兒的。”說著賈老太太看了一眼賈政,微微伸展了眉頭道:“說不得這也是二老爺的機遇,當年老邁不也是這麼做的嗎?”
王夫人一聽這話,心中天然是不悅的,卻也不顯甚麼,隻道:“雖說各處莊子鋪子的租子都送來了,可現在南邊兒水澇,北邊兒水災的,收成也都不好,我們如許的人家,也不能無動於衷,媳婦兒便做主減了兩成。”
見邢夫人這般模樣,王熙鳳雖心中嫌棄她冇本領,可到底邢夫人這些年一向顧著他們伉儷,王熙鳳也冇甚麼好抉剔的。遂安撫道:“多大的事兒,太太固然放心,這內裡天然有老爺撐著,府中我也是站在太太這邊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