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富庶,城裡頭哪個鹽商不是金銀如流水的奢糜,還都對老爺畢恭畢敬的,一個小小皇商,也敢做起妖來。
這是附和王嬤嬤戳薛阿姨肺管子的事了。
林黛玉眼神就暗淡下去,“父親不接我回揚州麼?我一小我住在府裡?”
“這金陵四大師裡原就是薛家最弱,當今更是了。史家還好些,傳聞兩位侯夫人拘著家裡女人做針線,家聲還算端方。賈家的女人我瞧著也還好,雖教養不經心,可模樣都是上佳。王家最最奇特,這嫁來的女人竟是不識得幾個大字……”
出宮以後,時候尚早,又帶了皇後的犒賞,明依瀾乾脆叮嚀人道,“去賈府。”
“我們家也不是甚麼草窩呀,要叫老爺聞聲可冇女人的好果子吃。”雪雀扶她躺下,“算著光陰,我們剛送了信,老爺就派了人來,一點也未擔擱,真是心疼女人。”
明依瀾伸手捏了她的鼻子,“你公然是你孃的女兒,敏兒那會子也是,甚麼郡主不要多用冰……拉拉雜雜能說一大通。”
明依瀾在一旁便道,“明兒請了太醫來給黛玉把評脈,她打南邊來,有些水土不平也不是大事。”
“皇後孃娘略有不適,我進宮問安。”
“許是宿世有緣吧,不然如何就叫你家太太救了我一命。”明依瀾又道,“如果修宅子有甚麼需求,儘管和我說,我讓驥哥兒去幫手。”
次日太醫把過脈,還是說天賦有些不敷,漸漸養著就好了,又開了個溫補的方劑。
於嬤嬤拉著黛玉的手,上高低下不住打量,眼眶就紅了,“姐兒高些了,隻是如何倒有些瘦了。到時候嬤嬤給你好好補補。”
隻是見到了於嬤嬤也就煙消雲散了。
“母女連心,我們不過是體貼郡主,倒落不得好。”林黛玉雖抱怨,卻笑彎了眼,摸了摸本身的鼻子。
“如果真的親厚,如何這麼多年未曾問過您這個姑母一句呢?”劉嬤嬤道,“反倒是皇後孃娘待您誠懇。您這些年過得舒心,一定冇有娘孃的功績。最首要的……太後孃娘喜好太子爺,這個就夠了。”
明依瀾讓人將方劑謄了一份給於嬤嬤,“到時候嬤嬤就按這個給她養身子,吃上一段光陰再請太醫來瞧瞧,一個方劑吃到底反而冇用了。”
皇後聽了宮女稟報,眼都不抬,叮嚀道,“就說本宮身子不適,不見。”
竟是把她邇來所見詳詳細細的和於嬤嬤說了,她口中天然又更有深意,有些丫環奶孃重視不到的細節也無所遁形,諸如寶二爺嘴裡提及姻親史家一名雲mm,連著她打了薛寶釵臉的事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