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是太後親身為今上選中的,太後疇前喜好明依瀾,不時養在宮裡,二人碰到的機遇多,很有一番交誼在。
書房裡間簾子一掀,走出來個蓄著山羊髯毛的乾癟老頭,三人相互看一眼,獨自笑起來,桂侍郎道,“世子爺又騙小孩兒了。。”
“太子爺是甚麼身份,國之儲君,莫說他怒斥了三皇子,就是他怒斥了四王八公,也是隨他歡暢。修國公,不過是個敗落戶罷了,仗著家裡女孩兒模樣好。”明依瀾逾矩的拉著皇後的手,“我曉得娘娘過得苦,太後不在了,您也隻能同我說說。”
“這不是為了話舊嗎,可惜如海守著淮揚,竟不得來。”明依峰歎道,“再有一個陸翊長季子,整天的遊曆四海,不見人影。”
嚴驥稱是,去尋明博裕了。
明依瀾晚直接了哥哥的信,就往宮裡遞了牌子求見皇後孃娘,不免要將接林黛玉的事早晨一天。
“有何擔不得。你我當年還算是同窗呢。”明依峰笑道,對嚴驥道,“這是如海門下的清客。”
然後明依峰話鋒一轉道,“隻是家父不大同意三皇子,雖很隱晦,但也能發覺到。”
皇後孃娘在暖閣召見了她,身邊女官早屏退了宮女,四下無人。見了明依瀾未語淚先流,“郡主來了。”
“他這明擺著該死。”明依峰半點分歧情,“莫說這些了,我叫人置上一桌酒菜,不醉不歸。”
桂侍郎也笑起來,“他家的女孩兒必定是好的,我家裡另有兩個嫡孫。”
宮女打了簾子,出去稟報導,“娘娘,貴妃來了。”
“如若三皇子即位,哪怕做模樣,也會給他們些臉麵。”程林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是仇已經結下了。”
當年嚴敬山歸天,兒子尚在繈褓當中,外祖母親身來勸,說她雖是宗室閨女,可也要講禮義廉恥,丈夫既冇了,不如去廟裡清修,也給驥哥兒留個彆麵,到時候提及博平郡主都道是個純潔之人,也堪為宗女榜樣。
程林忙道,“小少爺不要多禮,當不得。”
“恰是。”程林想到林如海膝下獨占一女,“可惜如海竟冇個兒子能教養。大蜜斯倒是靈性非常。”
“你道我為何倉促趕來,賈家想要求娶大蜜斯。”程林眼中寒光一片,“可卻對大蜜斯多加難堪。如果不是背後有三皇子和貴妃,他們算甚麼人家,也敢欺到林府頭上。”
明依峰不附和的搖點頭,“他這些年愈發古怪了,縱是不想續絃,宗族裡過繼一子承嗣亦可。不然他百年以後,林蜜斯豈不是孤苦伶仃,無依無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