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孝心,但是有些事若不如此,卻顯得名不正言不順,何況我認了你到名下,又冇說不準你再把你的兒孫過回你父母那頭,更不會禁止你持續供奉你的親生父母,我隻求將來女兒有難時,你一個做哥哥的能替她出幾口氣罷了。”林如海抬手壓下慌亂的林珩,又接著說道。
林如海自決計在林氏宗族中尋一後輩為嗣子以後,便令林忠回籍好生探聽幾個年青後生的品性才學,可惜林氏宗族數十年來僅僅林如海這支出人頭地,其他旁支後輩有稍為出息的也不過一方縣令,乃至有很多後輩底子就看不出甚麼讀書進仕的才氣。
“小侄!?但是小侄、小侄父母也僅剩小侄一子,這事不當!不當!”林珩震驚非常地瞪大雙眼,他未推測林如海原是如此籌算的,但是他卻不敢答允,因為他家也隻剩他一人了,如果他做了林如海的兒子,那他父母的香火如何辦?!
“你不明白,當初我也是如許覺得,哪曉得玉兒她每次寫信返來,總會同我說一些事,教我內心對她在外祖家的處境深感不安,人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現在的榮國公府不過比普通官宦人家好一點罷了,可惜昔日再如何昌隆,若冇有成材的後輩,式微也是遲早之事。”林如海無法地歎道。
而當林忠與林珩回到揚州以後,林如海也僅是在頭一日考校過林珩一番,然後叮嚀林全打掃一處院子,安排林珩臨時住下讀書,又答應林珩在研讀學問時如有不懂之處能夠找他就教,如此罷了,至於為何接林珩前來揚州,又為何指導林珩學問之事,林如海在這個孩子麵前均一字未提。
林珩從小就是吃著百家飯長大的,心機總比旁人細緻一些,隻可惜憑他再如何聰明也不過未經多少世事的無知小兒,也冇有誰會特地教誨他關於情麵油滑裡的盤曲,再者,林忠尋訪這些孩子時,從冇有表白本身有甚麼目標,是以當林珩從被林忠帶到揚州很多日以後,林珩還是想不明白這位素未曾會麵的族伯父到底要做甚麼?
“小侄服膺伯父教誨。”林珩聽得林如海指導,趕緊起家拱手施禮。
林如海雖不在姑蘇多年,卻瞭然林氏族學裡能教給孩子們的學問有限,很多家裡過得去的也不會去那邊讀書,天然也不能滿足林珩對學問的渴求,而林如海看得出來林珩既能憑苦讀之力考上童生,可見得是個聰明的孩子,若能得一名師更加細心的指導,來日一定不能飛黃騰達,可惜這看似舉手之小事,對家無資產的林珩來講倒是無能為力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