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昨夜史菲兒被死去的國公爺擾了一晚,但這事卻恰好給了史菲兒一個靈感,這一向尋不到的由頭這回總算是找到了。
“我危言聳聽?”史菲兒嗬嗬一笑,“我是至心懶得淌此渾水。恰好,你且引我去見見閻王。歸正你家最後抄家發配,子孫死的死,削髮的削髮又關我何事,看來這年初發善心做功德是千萬做不得的,平白惹得一身騷。”
“哦,對了,我隻說了榮國府,忘了說寧國府更慘。”史菲兒輕描淡寫道,“歸正過不了三十年,你家子孫自會尋你去,你且等著到時細細問上一問,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假。”
史菲兒醒來忿忿,想著警幻仙姑的確是欺人太過,身為上仙如此小家子氣,之前設想本身就罷了,現在見作弊未成又生了此番花腔出來,看來本身也應當想體例反擊一二纔好。不過轉念又想來警幻她雖能曉得其間之事,但不能擺佈,如此倒是證明本身今後更能夠大展拳腳,隨本身情意辦事,最好本身將十二釵運氣改個翻天覆地,再好好氣她一番。
少頃,賈府的兩位老爺就到了。二位夫人身邊的大丫環都是多麼聰明,見賈母如此,必是有要事找二位老爺,哪敢擔擱,都速速歸去將人請了來,也將這邊屋內幕況告於兩位老爺。
史菲兒的劈臉一句“你們賈家將要大禍臨頭”唬得賈代善一個激靈,賈代善頓了頓,纔開口道:“滿嘴大話,我們寧榮二府自建國之時便立下汗馬功績,又因皇上體恤,已至三代,何來的大禍臨頭。”
三人靜坐皆不語,偶爾聽聞這屋內感喟幾聲,每聲感喟讓張氏與王氏聽得如坐鍼氈,可問又不得解,隻無能坐著。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史菲兒緩緩開了口,漸漸說道,“本日怎不見你們老爺來?”
聽聞此話兩房兒媳更是惶恐,這賈母從未如此問過,本日又見其愁眉不展,又有此問,定是要等老爺來才肯說。因而一麵從速打發下人去請,一麵又替其在賈母麵前討情,隻說是被事情畔住了,隨後就到。史菲兒內心倒也不急,隻等兩人到了再開口,畢竟這搬房換屋之事還是要兩個兒子同意了才行。史菲兒隻持續裝著感喟不已。
“兒子給母親存候。”二人先按端方請了安,不等史菲兒開口,賈政便吃緊開了口,“母親這是那裡不適?我立即派人去取了的名帖,為母親請太醫來瞧瞧。”
史菲兒一聽,持續笑著說:“這君子之澤,且五世而斬。鄙諺常說這繁華不過三,莫非你國公爺冇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