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賈璉那兒,他半點兒不擔憂。自個兒是賈璉的二叔,叫賈璉幫著做些事,那是賈璉的福分。昔日在府上不也是如許!
“是。”
“你在外頭自命榮府的當家之人,但是?”
三泰又問:“榮禧堂是榮府的正院,理應由榮府的當家之人住著,為何是賈員外郎在住?”
乾隆說完,歇了口氣,轉而問自進了養心殿一來,半句話都未曾說的賈璉:“賈璉,你替賈政辦了這麼多差事。你倒是說說,你為何包庇他!”
賈璉這一番認錯,倒停歇了乾隆的肝火。
“有。”
乾隆道:“那劉禦史同任尚書,可有話要問?”
“你入工部以來,並無建立......算了,這個不問你。哈達哈,你是工部尚書,你來答。”
“哦,不知從何提及?”乾隆摸了摸下巴,“那就勞煩各位大人,提示一下了。”
賈政驚詫。
賈政上前半步,跪下道:“回皇上,臣覺得,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臣自問夙來行事端方,自不懼旁人的歪曲之詞!”
又對賈政說,“朕先恕你無罪。你先將幾位大人所參之事說明白了,是非曲直,朕自會鑒定。”
“你可曾親身措置過?”
這話切中關鍵。在賈璉入工部之前,賈政不過掛個員外郎的名頭罷了,每日去部裡點卯,卻整整三十多年都冇有人奉告他一聲,工部裡頭郎中以下,也是要分到各司去的。至於在往前做主事的時候,那更是不必說了。
說著,三泰轉頭衝著賈政道:“本官要問的,都已問完。還望賈員外郎好自為之。”
因而一向在糾結如何換種體例罵他。。。。。。
乾隆又問賈政,“自賈璉入工部為郎中,可曾將差事交予你?”
“荒唐!”任蘭枝罵道:“你童試都未曾下過場,也配稱讀書人?”他是正兒八經的榜眼,自看不起賈政如許自命狷介的。
“恩侯一味玩樂?不務正業?”三泰大笑,回身向乾隆行了一禮,道:“臣與一等輔國將軍賈赦也見過幾次,是個有識之人。雖偶然與科舉,金石書畫、天文地理、易學法術之類,卻也曉得很多。雖是偏門,但如果能著書立傳,倒也是於社稷無益的。至於不務正業,更是笑話!恩侯既將官位都讓與了他賈政,自個兒隻得了個爵位,除開情麵來往,常日裡那裡另有閒事可做?他倒好,竟拿這話攻訐恩侯,實在好笑!”
乾隆發笑,搖了點頭,說道:“先前,你口口聲聲說賈赦一味玩樂、不務正業,你如何不想想你自個兒?你既入了工部,便該當作好自個兒的本職。工部營繕司員外郎,不過乎就是些算賬、監工、采買之事,你卻稱之為‘有辱斯文’,豈不成笑?你自稱讀書人,卻連孺子試都未曾了局,讓你入工部已是加恩,莫不然,你還想入翰林?非進士不得入翰林!你若能考中科舉,得個二甲,便是不通碎務也可去翰林院修書。偏你冇那本領!再者,即便如任大人得了一甲榜眼,現在任禮部尚書,也曾任兵部侍郎、吏部侍郎,辦刑部侍郎事,朕繼位後,任大人也曾任戶部尚書。這纔是有識之士!你在工部待了三十多年,半點兒冇學會,叫朕如何敢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