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太!”
那小廝難堪了半晌,支支吾吾的說:“這......老爺說的都不是。”
王夫人想著寶釵方纔欣喜本身的話,便學著說:“金釧一貫好好的。雖說前兩日突破我一件東西,叫我說了兩句,但也不像是要尋死覓活的。她常日裡頭也不常走動,這路又偏得很,早晨黑燈瞎火的,許是出錯......”
說到這兒,他忽又想起寶玉。
誰承想見到的竟是冷著臉的賈政!
“老太太去看望一個丫環算甚麼事兒。你就是太慈悲!”賈政攔下,“且在這兒等著,我看請個大夫疇昔也就頂天了。老太太去看她?也不怕折了她的壽!”
“孝子!”賈政罵了句,回身向送茜香羅來的小廝問起,“這茜香羅是哪兒找著的?但是藏在床頭枕邊?還是哪個收著小衣的箱子裡頭?總不至是同褻褲放一塊兒的吧!”
可見賈政是氣瘋了,甚麼話兒都出來了。
又當著長史的麵兒,親身問明白了,寶玉確切不知琪官的下落。那長史才漫不經心的撂下幾句話,打道回府了。
“襲人原姓花,不是府上的家生子,她家裡頭窮,才賣身來我們府上的。老太太瞧著好,就給了寶二爺,現在怡紅院上高低下裡裡外外都是她帶著晴雯麝月打理的,最是賢惠!她家裡頭另有個哥哥,喚作花自芳。”
那兩個小廝也是怕的顫栗......這下兩人都完了!便是夫人不脫手,老太太又豈能饒過他倆去?
壞就壞在這日子冇選好。
王夫人叫寶釵拿衣服給金釧妝裹,原是想著金釧“金簪子掉在井裡頭”之語,想著叫金釧身後穿了寶釵的衣裳,也算替寶釵應了此話。
“襲人?”賈政問道,“我如何冇傳聞過?寶玉身邊常服侍的?她家裡頭另有誰?”
“老爺!寶玉纔多大點,那裡就能逼奸丫環了!”
賈政得了茜香羅,雙手捧與順承王府的長史。
賈政同寶玉來時,王夫人正同寶釵說著,叫寶釵尋兩套新衣服,給金釧妝裹用。
來人恰是麝月。
抱屈受屈金釧跳井 悲喜交集襲人有信
“憑他哪個,這茜香羅是不必再留了。令人燒了便罷了。你也不必可惜,轉頭再有上貢,我寒舍老臉去處皇上再求一個。”
金為寶,簪子即便釵。這句話可不正咒著了寶釵!
賈政休沐的日子裡頭,旬日有九日是在外書房同清客們長談的。剩下的日子或是赴宴、或是踏春、或是賞花遊湖,掐指算來,在內宅的日子並未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