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逢著了整歲,也不是即位了多少年,那些值得道賀的年初,乾隆按例叫了停止朝賀筵宴。
“皇後嫂嫂彆急,餑餑冇少,在這兒呢!”
世人獵奇望去,隻見一個從未見過的白白的圓圓的大餑餑,上麵放著些鮮果、乾果、蜜餞。
找額駙?竟不是出嫁?
宗室之女,便是封作郡主的,雖其夫也要稱一聲“額駙”,提及來卻也是郡主下嫁於額附。這“找額駙”說的,倒是要額駙“尚主”,常常隻要天子親女才得如此,養女當中也從未有人得以找額駙的!彆說和碩純敏長公主隻是太上皇義女,比養女還降了一等,便是皇上親女,如果要遠嫁蒙古,也不過是個“下嫁”!
待桌上的碟子都快空了,乾隆無法擲了筷子,“找小我去催催。”
身後跟著的是她的貼身宮女,一人捧著老邁一個托盤,上麵有一壽字剔彩祥雲紋木盒,款式非常古怪。那木盒裡頭的東西彷彿不輕,何況這般大一個剔彩木盒,這宮女捧得顫巍巍的。幾個有色彩的小宮女忙上前幫手。
皇後籠著袖子,伸出指頭一數,驚道:“這......竟是少了一道餑餑!嫻貴妃,往年你摒擋這些事也算經心,怎的犯下這般大錯!這餑餑如果少了一道......”
乾隆不接這話頭,隻是對寶鉉笑著輕斥道:“讓薛天相把你慣的,另有薛蟠,好好的女人家慣出這麼個脾氣來!”
目睹著一碟碟、一碗碗的菜,流水兒似的奉上來,乾隆笑道:“如許倒也新奇!”
“但是...皇上,向來天子養女......不都是下嫁蒙古的?”中有一人忍不住開口。
嫻貴妃向乾隆請了個罪,這才說道:“姐姐這可錯怪我了,原是寶鉉那丫頭拉著我不放。一會兒她來了,姐姐倒不如去處她問罪去。”
小朝會上就有一乾老邁臣,也不管文的武的,提起這話頭便止不住上奏。
“誰給你們的膽量,測度聖意還不敷,竟是要來替朕做主了?”
“本日宮裡頭家宴,也不必拘著端方。隨她去吧,看她有甚麼花腔!”乾隆渾不在乎。
似是想到了甚麼,世人忽的一激靈。
寶鉉行了禮,獨自走到乾隆桌前,使喚人將桌子中間留出個空來,又命人把木盒放上。這才笑著說:“皇兄萬歲,這是寶鉉的壽禮,皇兄看看可喜好!”
“如何?朕說的話不算數?”乾隆挑眉。
嫻貴妃聞談笑道:“可不是,臣妾瞧著折騰的挺好,皇上且等著瞧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