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與鳳姐隻當未曾聞聲,獨自回了院子。
半晌方算消了氣。
臨走時,模糊聽得賈母在裡頭幽幽歎道,“賈府滿門的名譽,今後就指著娘娘了!隻這宮中大點,拋費頗大啊......這會子如果手頭上再多個百萬兩,便不愁了......”
說道最後,賈元春哭的梨花帶雨:“本來奴婢家也不知此事,見其豐度上佳,便為奴婢侄兒賈蓉聘了來。其行事有度,闔府高低都要讚聲好!不想她去歲一病不起,春日裡頭便去了。臨走前說了自個兒的出身,奴婢家裡頭頓時就慌了神!一麵購置喪儀,一麵又傳話與奴婢,定要將此事報予皇上曉得。”
“既然皇兄發話了,那我便提點你幾句。你這名字雖有寄意,但得了皇兄金口玉言‘俗套’二字,元春二字便是不能再用了......”
賈元春自幼便最是對勁自個兒的名字,元春元春,生於元月月朔,凡事都占了個先!不想本日這“元春”二字成了俗套。卻也隻得咬牙說:“還請長公主賜名。”心中倒是恨極了寶鉉。
“外頭都還在說寧國府的孫媳婦兒好大氣度,竟有四王八公設路祭!”寶鉉想起下人的回報,不由發笑,“最好笑是那北靜郡王。都說北靜郡王情性謙恭、親至路祭,寶鉉令人去問,倒說那日路祭第一座祭棚是東平家的,第二座是南安家的,第三座是西寧家的,第四座方是北靜家的。這南安賀家皇阿瑪繼位後便晉了親王,自該第一棚。那北靜郡王水溶在聖祖年間便以稚齡襲爵,倒也未降等,本該是第二棚。隻貳心氣兒高,不肯屈居第二,讓了南安西寧兩個貝子在先,自個兒倒去了第四棚,真是笑話!”
寶鉉對乾隆使了個色彩,“寶鉉聽聞生辰極好之人,將來必是有有大造化的。既這位...生在元月月朔,又是個明白懂事的,做宮女未免委曲了些。”
我一句,“指著寶玉?指著寶玉給她淘漉胭脂膏子呢!常日裡也不見他學問那裡比我璉二好,偏還分歧碎務!不過是個養廢了的,指著他能成個甚麼事!”
“那朕便聽聽。”
你一句,“不過是個常在,叫甚麼娘娘!嬪位以上才稱得上一句娘娘,她一個假賢德,也不怕折了福分!”
乾隆想了想,“便先做個承諾吧。”
這日,寶鉉正與乾隆在禦花圃中下棋,忽見一宮女,手托一茶盤,上有點心果品多少,嫋嫋行來。
“現在賢德已是出息了,我也就指著寶玉......”話說到此處,賈母立時轉了個話頭,“本日喚你們來,倒有一事。你們林姑父前幾日去了,黛玉身子弱,也病倒了。現在林家諸就赫玉一人撐著,我也不大放心。璉二你歸去清算下,明日便去揚州給你林表弟搭把手。他小孩子家家的,彆叫族裡人欺了去!待辦完白事,那府裡頭的物件該清算清算,該折賣的折賣,下人留個一兩個也就罷了,其他也儘數發賣了。好歹把我乖孫乖孫女給接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