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原是善飲的,平日裡也曾陪著賈璉吃過幾次酒,都是縱情而畢。本日卻有些苦衷,隻似笑非笑的看著賈璉道,“不知二爺所說的喜從何來?”
書接上回。且說聽鳳姐乍然提起分炊二字,平兒先吃一驚,道,“奶奶怎的俄然想起此事來?”
鳳姐因掛念著元春封妃以後冇幾日便有探親的旨意下來,感覺等不得,故而才這麼孔殷的提出分炊之事。須知宿世探親那一項動用了林家和薛家的銀子不算,賈家本身也貼出來二三十萬兩的現銀,自此這日子便是一日比一日縮了起來。若不趕在這之前分了家,保住大房名下的財產銀兩,隻怕又要重蹈覆轍。
酈嬤嬤笑道,“倒是借奶奶的吉言。如果真能如此,必然要先下個帖子請奶奶疇昔吃酒的。”
兩個嬤嬤都笑說不敢叨擾,鳳姐戰役兒親身送到院門口,看她們上了車方回屋。
賈璉聽了有理,便點點頭,道,“也是了,且瞧著再說罷。隻是本日大喜的日子,你怎的倒能想起這些來了。倒冇得絕望的。”
鳳姐待她們祖孫倆頑的差未幾了,才命奶孃抱著大姐先出去外間屋子。又命那些丫環婆子都各自出去。待跟前隻要迎春並平兒,才把想著分炊的話提了出來。
賈璉公然低頭想了半日,方道,“竟是你想的全麵。可眼下大姐正得寵嬖 ,想來還是能有幾年的風景呢。”
迎春現在和鳳姐極是密切,在中間也說道,“教嫂子說的,我倒真的想搬歸去了呢。”
鳳姐笑道,“這有甚麼絕望的。我一向有個想頭,隻是機會不對,不能提的。本日大姐封了妃,我倒感覺這個機遇是再好不過的了。若能成了,那纔是大喪事呢。且吃了飯再說罷。”
小琴和小月上來奉侍漱口已畢,又獻上茶來,便都退出去了,隻留平兒在炕前站著服侍。
因著賈璉在家,又是趕上如許的大喪事,平兒便命小廚房分外多加了幾個菜,又燙了一壺惠泉酒,一起送了出去。
扈嬤嬤道,“來時我們老爺還說,多謝二奶奶操心想著。我家老爺不過是偶感了風寒,又勞累過分,才勾起舊年陳疾。現在也堪堪大愈了。”
又笑道,“如果我們老爺和太太搬進了榮禧堂,那我們伉儷在這府裡住的不就是天經地義了麼。便是二爺管家理事,天然更加名正言順了,豈會像當今這般掣肘。另有二mm和琮兒,在外頭也麵子的多。眼瞅著二mm就到了議親的年齡,如果此事成了,對二mm的婚事也是有助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