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想一想道,“記得,彷彿昨兒二爺是隨口說了那麼一句。平日二爺彷彿不大待見那賈雨村大人的,昨兒我看他也不大悅意的神采。卻不知舅老爺那邊為何如此肯汲引他。”
李紈一貫見了平兒便要談笑一番,見她也坐在身邊,便要灌她兩杯酒。鳳姐笑道,“如果大奶奶是個男人,隻怕瞥見你就該邁不開腿了。”
反正現在本身內心已經有了一個成算,不怕抓不著那人的把柄,這麼想著,內心便覺開了些,道,“今兒可打發人去瞧了林姑父了麼。”
平兒聽得點點頭,鳳姐便接著道,“聖上也不過是個男人罷了。我們如許的人家都曉得,娶妻娶德,納妾納色。做妾的必然是色藝雙絕的,才氣盛寵不衰。大蜜斯進宮前你也曾見過的,那模樣雖也不錯,可也算不得古今絕色。想來她這些年在宮裡也必然是過得如履薄冰,固然眼下一時幸運得寵封了妃,也難說能保全她本身多少年的繁華。隻是如果她這棵大樹倒了,隻怕府裡也跟著遭殃。現在我們都隻顧著歡樂,指不定今後另有歡樂不得的時候呢。”
娘幾個一邊談笑一邊進了屋內,早有小丫頭子們上來接過大衣裳,扶著主子們各自落座。
鳳姐道,“你隨我一同去。教小琴和小月在家裡看家便是。”
鳳姐微微嘲笑道,“甚麼是福,甚麼是禍?宮裡的事,朝夕之間就能天翻地覆,隻怕到時彆扳連了我們,就是祖宗庇佑了。”
平兒道,“奶奶倒是很看重琮三爺。我瞧著這邊太太待環兒也就是麵子情罷了,遠不及我們太太待琮三爺的情分。”
鳳姐道,“方纔因著你提及紅蜻,我纔跟你說那些話的。那丫頭麼,我當日見她,便知她心比天高,以是命小月和小琴去投石問路,公然她立即就露形了,幫著通報了很多動靜過來。何況她既然有把柄捏在我的手裡,又有想出頭的那份情意,我為何不成全了她。到時有她在珍大哥身邊紅袖添香,對我們而言不也是有百益無一害麼。”
李紈道,“呦,不過是教她多喝兩杯罷了,瞧把你心疼的。難不成你現在倒要看平姨孃的臉子了麼。”
平兒微微一怔,道,“這個奴婢就不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