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點頭道,“也好。你故意了。倒是真的感覺有些乏了。”
鳳姐道,“你打發人把旺兒叫出去,就說我有話叮嚀他。一刻也不要拖。”
說到這裡,鳳姐心中一動,雷轟電掣普通想起一事,忽的立了起來,幾乎碰翻了平兒手裡的瑪瑙小碗。唬的平兒忙放下粥碗,扶住鳳姐道,“奶奶這是如何了?但是那裡感覺不好麼。”
說話間豐兒端了粥碗出去,平兒親身接過,拿銀匙攪動半晌,試了溫熱恰好,才送至鳳姐口邊,鳳姐就她手喝了幾口,才道,“我也曉得小蓉媳婦這些光陰一向如許,好幾日壞幾日的,也冇個準信兒。本日又來講,莫不是真好了不成?前兒蓉兒來時不是還說看著不大好麼。”
平兒咬牙道,“那牲口說是存候,那眼睛隻盯著奶奶這邊的房門,幸虧當時隻要小月小琴和我在跟前,如果叫彆人瞥見了,又生出多少閒話來!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打死他也不為過。”
現在轉頭看時,當時本身也是胡塗脂油蒙了心,那樣的大事也敢拿來兒戲,真是笨拙之至,可不是給外人遞上了一把淩遲自家的刀麼,過後賈璉曉得了內幕恨本身恨得出血,也不為怪了。
這裡鳳姐靠著一個鬆花綠的引枕,微微闔上眼,心中倒是一片腐敗:宿世本身就曾有些小小的狐疑,想那賈瑞算個甚麼東西,如何就敢對本身有非分之想,這頭牲口即使是色令智昏,但是裡外高低也有是非肥瘦無數美人,他怎的就單單昏在了本身頭上呢?
思前想後,賈蓉這筆帳且還遠,留著漸漸細算不遲。賈瑞之事已經逼到了麵前,倒要好好考慮考慮。本身這邊得用的人現在也多,此番斷不能再沾上賈蓉和賈薔。
想至此處,鳳姐內心不由嘲笑了一聲,裝病誰又不會,這一回如果可卿冇了,本身就先去痛哭一場哭個死去活來再說,返來躺上一個月,隨他們如何鬨騰去吧。但是---------
細想來他好歹也算大戶人家的公子,堂堂寧國府嫡出的一根獨苗,好端端的就被老婆給帶了頂碧青碧青的綠帽子,偏生幫著戴上去的還是本身的親爹,賈蓉那內心是個甚麼滋味,估計就隻要他本身曉得了。
說到賈蓉,鳳姐此番返來以後一向冇有分出心機理睬他。現在細想想,因著本身輩分上是他的嬸子,一貫並不拿他當外人對待,宿世私底下和他說話也是比較隨性蕭灑,外人看著或者都感覺有些狎昵,難保這個小狗東西內心冇點甚麼妄圖,說到底他還是賈珍的種呢,肚子裡那些牛黃狗寶可都是一脈相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