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便知賢德妃一薨,外頭人便不大瞧得上二房,且王夫人自分炊後更加不大在外頭走動,和那些誥命夫人也儘都冷淡了,賈政更是個最狷介不過的性子,交好的寥寥無幾,此時來往寥寂,也在道理當中。
平兒方纔給鳳姐找衣裳的時候,早已將賈璉的也找了出來,現在便上來替賈璉換衣。賈璉便道,“我傳聞寶玉媳婦方纔跑過來了?”
鳳姐微微嘲笑道,“嫂子想必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罷?你可曉得你們二老爺為何病發?也不過是曉得了你們太太乾的那些功德,一時急怒攻心,迷了心智罷了。現在我也懶怠多說,嫂子儘管去問寶玉媳婦便是了。隻是好歹我們是一家子骨肉,我這邊指派過來那些人手,嫂子儘管放心使喚便是。如果缺了甚麼,也儘管打發人去那邊和我要。隻我現在身子也不大爭氣,若說要摒擋這些事,實在冇有那些精力了。”
鳳姐便皺皺眉,道,“既是如此,那便再命人去請王太醫來瞧一瞧罷。再有,馬上打發人去請老爺二爺和琮兒返來。”
卻不知這裡頭竟還牽涉出彆的事兒來。聽鳳姐說畢,李紈不是愚人,內心便模糊的有了些猜想,一時也不好多說甚麼,隻得道,“既如此,倒也不好教你過於勞累了。我倘或缺了甚麼,便打發人疇昔同你說罷。”
因著周瑞家的向來是王夫人的親信,現在王夫人猝死,很多事件反是她內心清楚些。李紈雖平素和周瑞家的並不大敦睦,卻也不得不臨時做出廣大樣兒來,教她隻跟在本身身邊幫著理事。雖是如此,身邊人手還是不敷利用,故而隻得和鳳姐求援了。
早有一個婆子出來附在李紈耳邊說了句話。現在王夫人已死,寶玉又本是個不管事的,反倒要仰仗李紈理事。二房這些下人天然見風轉舵,恨不得取出忠心來投奔李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