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也知薛家的日子現在一落千丈,在京裡不過是平凡人家罷了,如許大喜的日子來的儘是些有頭有臉的人家,薛阿姨不過來倒也費事,故此便順水推舟的應了。
寶玉穿了一身大紅喜袍,騎在一匹通體純紅色的高頭大頓時,不但看不出身上那點不當,反倒顯得非常俊美豪氣。
四月初七,宜嫁娶,祭奠,出行,求嗣,諸事大吉。
因著賈芾調皮,鳳姐和賈璉替他早早的請了呂先生幫著管束。 呂乃友現在和鄭氏琴瑟和鳴,鄭氏原是教養過巧姐的,天然愛屋及烏非常愛好賈芾,經常的也過來逗著賈芾頑。
現在大房和二房涇渭清楚,常日裡並無甚麼來往,那友情當真是淡如水。 賈政本就是要麵子要狷介的人,見賈赦和賈璉等人如此冷淡本身,偏要做出狷介樣來,是以便離得更加遠了。且現在元春在宮裡不如先前風景,那些趨炎附勢之人也都垂垂冷淡了賈政這邊,連帶著王夫人的應酬也少之又少。反不如邢夫人和鳳姐在外頭東風對勁。
寶釵皺眉嘲笑道,“她不過是嫌我們,想著早些打收回去,順帶賺些聘禮罷了。隻是好歹上頭另有母親呢,她萬冇有超出母親替我做主的事理。”
鳳姐笑道,“女孩家的名字何必去問他們。”說著便看平兒。平兒也笑道,“林女人原是最博學多才的,便賞個名字罷。”
說話間花轎進門,世人都往前頭瞧熱烈去。 眼瞧著寶玉跳上馬背,一瘸一跛的扯著紅綢子往裡頭走,世人不免都感覺好笑,卻還是笑吟吟的說些吉利話。
平兒道,“奶奶莫不是聽了甚麼風聲不成?”
鳳姐道,“昨兒聽你二爺返來講,此番加開恩科,主考恰是林姑父,要擇個乘龍快婿還不是易如反掌麼。”
鳳姐倒是也非常愛好平兒所生的這個女兒,直口的誇生得好。趁著黛玉過來的工夫,便笑著提起給孩子取名之事,“二姐雖說還小,卻也該取個名字。 mm也曉得,我戰役兒都是粗人,想不出甚麼好名字來。你那哥哥雖說念過幾天書,也不過是虛應故事罷了,不如mm幫著我們想個好名字罷。”
李紋坐在花轎裡頭,模糊的也聞聲了一句半句的閒話。隻是現在木已成舟,也無甚麼可抱怨的。外頭那些大戶人家的公子小爺也一定就都是些好的,倒不如嫁給寶玉如許知根知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