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內心有病,聽她說了這話,忙道,“快打住罷。方纔三丫頭還過來和我鬨了一場,說我容不下她,成心算計她,死也不肯嫁進薛家去。我這裡正頭痛,你倒說這些風涼話。”
鳳姐看她一眼,笑道,“還不是為了嫂子那位三mm才病了。昨兒薛家表哥和令妹一見鐘情,念念不忘,歸去便要逼著阿姨過來提親,嫂子還做夢呢。”
尤氏這邊正亂的雞飛狗跳,傳聞西府璉二奶奶來了,忙命人把尤三姐死拖活拽的拉了出去,又命銀蝶帶人立即清算好地上碎的那些茶盅渣渣,一麵親身迎了出去。
何況榮國府現在是自家說了算的,王夫人的妹子本來便能住在府裡那些光陰,自家兄嫂天然也不遑多讓,便笑道,“東北角上那所屋子現在還空著,哥哥嫂子不如搬到那邊,何必又往外頭住去,反不大便宜的。”
尤氏聽她提起薛阿姨,便知她內心是有些曉得的,隻得笑道,“ 姨太太一貫身子好好地,怎的俄然就病了。”
說著出門上車返來,卻見榮禧堂這邊烏壓壓的一地人。
寶釵便賠笑送鳳姐戰役兒出來上了車,兩下裡告彆不提。
鳳姐明知故問道,“找我做甚麼。”
邢岫煙雅重溫厚,正合了迎春的脾氣,聽母親如此說了,便笑著上來和岫煙說話。惜春不甘掉隊,也笑著上來拉岫煙的手,一麵問會不會作詩下棋等語。
尤氏道,“也隻好那樣罷。另有一件事,薔兒昨日在你大哥哥屋裡跪了半日,定要娶前兒阿誰丫頭,你大哥哥拗不過,已經應了。既然他肯了,我也冇甚麼可說的,少不得打發人上門提親。”
鳳姐這些光陰一心想著使尤三姐去廢弛薛家江山,倒忘了這位夏家蜜斯。
尤氏道,“那樣成何體統。我方纔正想著疇昔找你,誰想你倒先來了。”
鳳姐笑道,“我是姑媽的親侄女,豈有不向著我們自家的事理。既然如此姑媽且好生養著,我過那邊去瞧瞧,得了信必然打發人過來和姑媽說一聲。”
鳳姐吃著茶,笑道,“早幾日就想著過來瞧瞧嫂子,偏生不得閒。今兒好輕易脫個空,誰想那邊阿姨又有些不好,隻好先疇昔瞧了纔過來的。”
薛阿姨道,“公然你是個最有見地的。偏生阿誰孽障非要娶尤家的阿誰女子,昨兒和我鬨了半夜還不算,今兒一大早就又出去了 ,真是要活活的氣死我。”
李紈的寡嬸帶了兩個女兒原是來投奔李紈的。雖說大房和二房現在分了家,因著有老太太在這邊,少不得先過來給賈母請了安。 又過來給邢夫人也請了安,便要往彆院那邊去。鳳姐現在並無和李紈靠近之意,賈母又和二房有些冷淡,也不出言相留,邢夫人自是不必提,因而忙命外頭小廝備了車,送她娘們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