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非常歡樂，指著院裡諸物，奉告他名字，虎哥兒亦學得非常當真，學了半日，便掙紮著要下去淋雨玩水，琳琅那裡肯放他下去，忙哄道：“細心著涼了要吃藥。你不記得你上回拉肚子了，吃藥，刻苦澀的藥。”

琳琅抱他走到屋簷下，指著珠兒線似的雨水道：“這是雨水，你要記著，這是雨，雨水。”

因見虎哥兒已吃完了一個果子，眼巴巴地瞅著盤子裡其他的，伸手去抓，琳琅怕他吃壞了肚子，忙叫翠兒端下去，道：“已經吃了一個，明兒再吃。”

翠兒和二妞承諾一聲，忙去摒擋。

秋菊道：“我如何能看錯？我記得真真兒的，上回拿出來時，孔雀紋還是對稱的，金絲雀紋編得也非常清楚新奇，現在一看，另一個鐲子還罷了，這一個鐲子上的雀尾已經恍惚了，像是多了個牙印兒似的。”

琳琅瞥了一眼，便知秋菊說的不錯，看向陳安人的神采，微淺笑道：“陳安人必然不是成心的，金子本就軟些，那裡耐得起牙咬手捏？也不知是陳安人家哪個孩子如許調皮，拿這鐲子出氣。也罷了，不過花幾個錢，叫人熔了再做新的，反正新的更新奇。”

提起婆婆的病，倪家媳婦不由笑容滿麵，歎道：“不過養著罷了，周大夫說，得吃人蔘養榮丸，那裡有錢配去？偏這回發餉銀遲了好些時候，又短了二成，一家長幼五六張嘴，也不曉得能不能熬到下一回領餉銀呢！”

過了好一會兒，雷聲垂垂止歇，琳琅方鬆開手。

琳琅見狀一笑，忙叫二妞端湯抓果子給他吃。

虎哥兒不答，爬起來，踮起腳尖想透著紗窗往外看雨幕，偏他個兒矮，仍被牆壁所擋，急得快哭了，轉過甚巴巴兒地看著琳琅。

成哥這方興高采烈地大吃大嚼起來。

一時，秋菊帶成哥出去，怯生生隧道：“嬸嬸。”

琳琅也冇看向鐲子，隻剝了個果子喂虎哥兒吃，又讓陳安人，口內漸漸地笑道：“陳安人是甚麼人？最是謹慎不過的了，如何會把我的金飾弄得變形？彆是你看錯了罷？”

琳琅不覺淡了笑意，歎道：“且先收起來罷。”

實在琳琅的金銀金飾在出嫁前都清算過一回了，並無老舊不光鮮之說。

琳琅忙笑道：“成哥吃東西還掛念著令婆婆和他哥哥們，可見你教得好，小孩兒家曉得甚麼？不過雨下得大了，他來避避雨，我給些東西吃。”又讓座倒茶。

倪家媳婦忙道：“不坐了，我婆婆在家還病著起不來，不敢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