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忙道:“玉兒遠在江南,連接二次不至,怕是冇福分給娘娘存候了。”
賈珠噙淚道:“娘娘一去,再不得相見,七八年來,日思夜念,卻幫襯不到娘娘甚麼,娘娘在宮裡好歹謹慎保養些,我們家已是鮮花招錦,烈火烹油,為今之計,竟是慎重為上。”
琳琅回身拿了楊海手裡的駿馬花燈塞到他手裡,便與楊海去出門看花燈去了。
元春垂淚道:“林mm在家與親人相聚,共享嫡親之樂,何必叫他們骨肉拜彆?”
蔣玉菡笑道:“天南海北的,還等姐姐添妝?放心罷,好歹她也奉侍過我一場,我已經代姐姐送了一套金頭麵,一套銀頭麵,兩匹緞子,兩匹綢子,也儘夠了。”
在賈母等正等得不耐煩時,琳琅卻在山上一家團聚,自作花燈。
琳琅笑道:“去忠順王府了。奶奶嘗著那糖果蜜餞如何?若好,再拿幾盒去。”
吃完元宵,虎哥兒早困到極致,但恐他夜間積食,硬是帶著他在山上逛了一回,臨睡前,楊奶奶抱著虎哥兒在懷裡,道:“大海好輕易返來一趟,叫虎頭跟我睡罷!”
及至到了正月十五這一日,寧榮二處真是金銀幻彩,珠寶爭輝,自賈母等有爵者往下,皆按著品級大妝,候在榮國府大門外,乃因街頭巷口俱係帷幕擋嚴,倒不必怕人見到。
賈母歎道:“姑老爺現在已經升了應天巡撫,可惜玉兒冇來,倒叫我甚是馳念。”
琳琅也替英蓮歡樂,道:“你不知此中原因,想必林女人信中定會提到。提及來,英蓮的為人,誰見誰不愛?她能有如許的畢生,我也放了心了。”
虎哥兒對勁極了,嘴裡吱吱呀呀鎮靜非常,指著父母要跟去,纔跟著走了兩步,便覺到手痠臂疼,再也支撐不住了,哭道:“媽,媽!爹,疼!”
元春問道:“黛玉何故冇來?”
琳琅聽了,麵上頓時一寬。
蔣玉菡笑道:“玄月間定的親,來歲正月結婚。那家子也是金陵耕讀之家,姓錢,倒有些本錢基業,兩個兒子都讀書識字,大的已經中了舉人,早已娶妻生子,小的十四歲進學,本年十七歲,生得聰明清秀,為人和順,也不知如何著,他們家偏取中了英蓮。”
賈母歎道:“看姑老爺的意義,怕是不肯應親了。”
虎哥兒將頭往楊奶奶懷裡一埋,撅著身子不睬她。
轉眼間上元期近,這日恰是正月初八,琳琅才吃了年酒返來,偶過寧榮街口,卻見一乾工部官員並五城兵備道打掃街道,將那些在街道兩畔擺攤賣貨之人十足攆走,東西撒了一地,又有一個年紀大的捏泥人的馳驅不迭,竟被推倒在地,不但很多泥人摔得粉碎,同時也折了腿,何如兵丁倔強,隻得拋下東西,一瘸一拐拖著斷腿出了寧榮街,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