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卻道:“舊年我常在販子裡走動,或買些絨線,或買些胭脂,頗認得一些人,偶爾聞得一件奇事。本來姑蘇有一鄉紳望族,姓甄,年過半載才得了一女,眉間生有一點胭脂痣,不想三四歲那年由下人抱著去看花燈竟不見了。白日聽香菱這麼一說,一時想起來,年紀倒合得上,胭脂痣也合得上,她又是在金陵被賣,或者是那家女兒也未可知。”
她隻是不忍如許一個冰清玉潔天真嬌憨的女子落得導致香魂返故裡的結局罷了!
卻說那薛蟠早晨剛吃酒返來,得知香菱已經被送人了,立時氣得雙眉倒豎,俊眼圓睜,呼喇吧喇隧道:“我就要那麼一個香菱,媽還不捨得,嫌我費錢多,現在倒好,你打發了她,倒便宜外人去!天底下有如許做媽的麼?”
走了,我們家又露了富,我正想著買幾家下人,恰好買的時候給姐姐遴選,能遴選好了,就給姐姐送信,姐姐看過再回西山大營時便帶走。”
一頭跪在琳琅跟前,泣道:“隻求奶奶恩情,托人刺探那甄家女兒是否是奴婢,若不是,奴婢也斷唸了,如果,隻要見了父母家人,我便是立時死了也甘心!”
寶釵聽到薛阿姨提起亡父,也不由滾滾落下淚來。若她父親還在,他們家哪能如此縮減下人地進京,本身如何會落第?哥哥又如何無人管束?
蔣玉菡便問香菱故鄉父母,還是那話,都說不記得了。
薛阿姨氣得直哭,道:“若不是為你了這索債的命根子,我何必來著?”
楊海奇道:“既都不記得了,如何找她家人?”
琳琅歎道:“那也一定。一則還不知是不是你,二則那年一條街燒了,那甄家老爺帶著老婆投奔嶽家不得善待,冇一年風景便跟著一個跛足道人削髮去了,一時大家稱奇。現在隻剩那甄家太太封氏夫人帶著兩個丫頭靠賣針線度日,不想有一個丫頭又被老父送給昔日其夫佈施過的一個官員名喚賈雨村者做妾,便是賈雨村現任的夫人名喚嬌杏者。”
見琳琅猶不放心,蔣玉菡又笑道:“莫非姐姐還不知我?若姐姐真不放心,明兒個我就請馮紫英和陳也俊他們吃酒,下人小子總有幾個。”
彆的,按原著中這一年黛玉家去,次年玄月爹死賈璉回,當時香菱已經做妾了,可見必定是這年底或者是年後的事情。香菱才十三歲啊,隻比寶釵大一歲,固然原著中說是同庚,但香菱三歲時通靈寶玉纔來世,比寶玉大兩歲的寶釵是比香菱小一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