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歉然一笑，忙拿了一把剪刀剪下相互相連的頭髮，細細地裝進貼身的荷包裡。

世人忍不住撲哧一笑，正要說話，便有人催促道：“海哥兒出去罷！你媳婦該換妝了！”

琳琅聞聽，道：“一大朝晨，誰吃那麼油膩膩的東西？況奶奶年紀大了，更該留意些。”

琳琅回身拿了一件貂頦滿襟的暖襖披上，下床靸了鞋，啟窗一看，公然滿目雪色。

琳琅在廚房裡細細看了一遍，轉頭道：“家裡就我們三小我，已經夠了。”說罷取了一根山藥削皮，洗淨後切丁，和洗淨的白米放進沙鍋裡，至於膠泥做的鍋腔子上，對楊海說道：“沙鍋熬出來的粥濃稠好吃，且燒這個罷！”

楊海清算好碗筷，又端了熱水出去，道：“洗洗睡罷！”

鴛鴦等人一怔，琳琅微微苦笑。

琳琅將下剩的瘦肉切丁，加了一點點的鹽抓勻醃漬，又切了一點子薑絲，回身取下掛在梁上的臘肉，切了一碟，又取了四個雞蛋打散在碗裡，加水和鹽調勻，用一塊紗布過濾了一遍，置於大瓷碗裡，摒擋好了，纔在灶上大鍋裡加水，放上箅子，把那碟臘肉和雞蛋放在上頭，轉頭問楊海道：“你早上吃幾個卷子？奶奶呢？”

楊海板著臉，非常莊嚴，點了點頭，道：“歡暢。”

琳琅聽了，從筐裡拿出七個卷子圍著臘肉和雞蛋放在箅子上，蓋上鍋蓋。

琳琅聞言，頓時麵紅耳赤，竟有些手足無措來，兩人也更加難堪起來，好輕易漱口畢，竟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半日，楊海道：“我姓楊，名海，字朝宗，取自詩經中‘沔波流水，朝宗於海’之意。是我們爹請村裡的私塾先生取的。”

即便並無言語，卻感覺比甚麼海誓山盟都有滋味兒。

琳琅也感覺有些餓了，隻是累了一天，實在不想吃東西，但是耐不住他臉上的期盼，便點了點頭，道：“想吃些克化得動的。”

實在天還早，隻是因為雪花的原因，看著內裡敞亮。

琳琅見了，忍不住臉上一紅。

琳琅忍不住有些臉紅，道：“我聽著，像是奶奶已經起來了似的，我們如何還不起？”

鴛鴦歎道：“難為姐姐了。”如許的窮鄉僻壤，雖是天子腳下，村民也忒眼皮子淺了些。

楊海見她低垂著頭，微露粉頸，說不出的嬌羞敬愛，不覺口中乾渴，心跳如雷，漸漸伸手取下她頭上的五彩絲繩，她頭上本來的金飾早就取下了，現在滿頭青絲刹時披泄而下，他拉過本身的頭髮，揉在一起，結成了一枚同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