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一想也是,薛家雖是四大師族,到底皇商也是商,不過是為皇家做買賣,現在隻是在戶部掛著浮名罷了,王家祖上是封了伯的,如何能夠嫁個嫡女疇昔,便是賈政官職不顯,到底還是個官身,又是榮國府嫡次子,薛阿姨是記在王家老夫人名下的庶女就說得疇昔了。
琳琅愛不釋手地把玩了好一會,方謹慎地放進荷包裡。
春儘夏至之日,氣候已微見酷熱,滿院子裡沉寂無聲,更加烘托出產房中喊叫得淒厲,琳琅揮脫手裡的王夫人前兒賞的絹扇,低聲答道:“快了!太太這一胎定是哥兒無疑!”
鳳姐笑道:“才從老太太那兒過來,偏又疇昔不成?好姑媽,賞我一口茶罷!”
紅杏笑著托著小茶盤上來,鳳姐站起來接了,坐下道:“還是姑媽疼我!”
王夫人聞言,叫青梅道:“你去奉告大女人,預備些上等藥材,我好送人。”
青梅自去傳話。
賈母瞅了她一眼,道:“你快躺著,我自來見我的乖孫兒!你們說的玉在那裡?”
王子騰夫人說道:“忙甚麼?年底送禮的時候順帶送疇昔,早著呢!再說三姑太太家百萬之富,甚麼樣的藥材弄不到?何必勞動你這個雙身子的人!”
琳琅實不解王子騰夫人和鳳姐何故對待王夫人和薛阿姨的態度迥然分歧,卻聽王夫人歎道:“鳳哥兒,雖說你三姑媽隻是記在你祖母名下,又嫁了皇商家,比不得官身,到底她出去了還是王家的臉麵,天然不能叫人小瞧了王家,連姑太太生的姐兒得了病也冇個剖明!”
穩婆忙雙手托著一塊大如雀卵瑩若彩霞的美玉來,天生有眼,兩麵雕刻著筆跡,賈母拿在手內翻來覆去地看,唸叨:“莫失莫忘,仙壽恒昌。”又看背麵,倒是“一除邪祟,二療冤疾,三知禍福。”一時又命捧出去給等待在書房裡的賈政、賈珠父子看了再拿返來。
元春微微感喟,來存候時道:“太太,我住在老太太那兒,每天能見到弟弟呢!”
兒生時,母難日,不是虛話!
琳琅聞言一怔,細細打量了幾眼,本來她便是鳳姐,公然名不虛傳,思及先人總說王熙鳳是王子騰的侄女,實在原著中早就由劉姥姥之口說出鳳姐乃大舅老爺的女兒,王夫人薛阿姨之兄獨占王子騰一人,另有一姐,且前八十回中並無王子勝其人,不過是續作者誣捏罷了。鳳姐能在賈家挺直腰桿,行事肆無顧忌,何嘗不是這位父親位高權重的原因。
琳琅倒是一笑,她但是深知曹公原著,雖不知結局如何,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她用所知的動靜得寵於主子,為本身運營前程,隻要不害人道命出息,她就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