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忙請她出去坐，端八寶盒相待，幸而來時帶了很多點心果子，整整齊齊擺了一桌。

趙雲家的笑道：“這位老奶奶家姓楊，我們都叫她楊奶奶。”

黃葉村四周環山，數百戶人家疏落有致，路旁裝點著楊柳，偶有爆青，遠處掩映著一片桃林，小小的花苞微微裂開，淡淡的霞彩氤氳麵前，隻聞得雞鳴犬吠之聲。

蔣玉菡不知怎地，俄然震驚舊事，想起琳琅曾細心扣問過的話來。

琳琅心中酸楚，嘴裡卻笑罵道：“快收起來罷！”

琳琅親沏了一杯茶，道：“再精美，也不過是給人吃的，奶奶且嚐嚐。”

一夜細細碎碎的雪花打在簾櫳上，帶著纏綿不去的難過，琳琅夙起出來，便先看到一片銀裝素裹的琉璃天下。

楊奶奶不及答話，就聽前頭大聲嚷道：“這是如何了？如何這麼多野豬？大郎謹慎，彆叫野豬頂著！二郎，二郎，你去村裡說一聲，叫孃兒們都躲到家裡關上門，彆出來礙事！”

因要在莊園過一夜，故除了幾件換洗的衣裳外，還帶上鋪蓋嫁妝，琳琅笑道：“不過是些針線活兒，我已繡了整整五年。”

趙雲家的先行了禮，笑道：“房間都清算安妥了，女人和大爺且先稍事安息罷。”見到琳琅時，她眼睛一亮，雖隻穿戴家常舊衣，通身並未插金帶銀，隻腕上戴著兩個細細的金絲小手釧，卻感覺就是村裡周大地主家的蜜斯也冇如許高貴有氣度。

卻聽院外有人笑道：“趙家媳婦兒，傳聞你們店主蜜斯來了，俺特來瞧瞧。”

出了院門一看，果見一群人拿著弓箭朝西邊跑去。

琳琅一怔，定了定神，低頭想了半日，道：“也罷，外頭鬨騰得很，你又在恭親王府和七皇子府兩處當過差，我們且去城外避一避。”

琳琅朝他眨眨眼，冇說話。

琳琅笑道：“這梅花好好地開在枝頭上，傲骨頂風雪，折了它有甚麼趣兒？”

聽完這話後，蔣玉菡緩緩地搖了點頭。身為下九流的伶人，不想被吵架作踐便得好學苦練名揚天下，但是得了名聲，又有誰不想有朝一日能脫籍從良，堂堂正正做個布衣百姓？朱門大族伶人如塵，哪有那麼大的福分？多是世世代代輕歌曼舞，任人作踐。

蔣玉菡一聽，倒也樂意。

趙雲家這時已經揭開了竹籃上蓋著的粗布，倒是半籃子雞蛋和一些臘肉臘腸野豬肉，琳琅微微一愣，趙雲家的已經開口道：“楊奶奶來瞧瞧女人便是，如何還帶了這很多東西？該留給海哥兒吃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