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不解道：“如何便可惜了？”

琳琅笑道：“站住，纔給老太太繡了抹額和荷包，另有寶二爺的兜肚，你順道帶疇昔！”

且放下，用心做起那條尚未做完的石榴裙來。

賈政聽了不再言語。

來人道：“回老太太，珠大爺已經是舉人老爺了！”

琳琅一怔，曉得王夫人麵上雖繁忙，心底卻顧慮賈珠，欣喜道：“今兒個才第一日，得九日才氣考完，便是過了，還得等考官批卷子，還得車馬勞累來報喜，天高路遠的好早著呢！大爺功課極好，連先生都說大進益了，太太儘管放寬解。”

用完飯，兩個小丫頭過來清算，琳琅情知小丫頭的炊事寡淡，道：“先彆收了，你們吃了再叫婆子收下去。”因鴛鴦無事，遂攜著她去做針線，悉心指導了一回。

元春含笑不語，低頭看著紙上的字悄悄感喟。

鴛鴦應了一聲，方坐在她劈麵，拿碗盛了飯，眼睛往桌上一瞥，蹙眉道：“姐姐太誠懇了些，廚房裡又太可愛，連湯都是素的，我還不如姐姐呢，吃的都比姐姐好。”

琳琅早傳聞皇宮中的宮女，大戶人家的丫頭都不準識字，揣測再三，道：“大女人笑話我呢，不過因幼時學針線好繡詩詞方識得幾個字罷了。”

王夫人先是一愣，隨即喜上眉梢。

鴛鴦回過身，奪過她手裡的針線活兒就走了。

王夫人聽得極入耳，笑道：“倒是我誤了，但願來歲珠兒就不必如此馳驅了。”

琳琅笑道：“你提及這個，我就想起來了，還冇恭喜你升了二等呢！”

在榮國府世人焦心的等候中，十月初南邊快馬加鞭地來報喜，隻說道：“恭喜老太太、老爺、太太、奶奶們，珠大爺中了第一百七十二名舉人！”

琳琅笑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凡是老爺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午後上麵奉上份例菜，一葷二素一湯，並一碗白米飯，倒精美，琳琅正在洗手，見鴛鴦過來，不由笑道：“纔去了，如何又來了？”

琳琅道：“那可好，將來少不很多汲引汲引我們！”

鴛鴦恍然大悟，道：“倒讓我白擔憂了幾個月，我不捨姐姐出去呢！”

此話一落，上麪人等齊來道賀，滿院花團錦簇，大家笑容滿麵，唯有王夫人硬是撐住了，麵色如常，叫青梅道：“快去跟大奶奶說一聲，就說珠大爺中了！”青梅忙跑去了。

賈政絕望道：“如此說來，珠兒竟不能插手來歲的春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