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聽了，笑罵道：“快去罷，竟在這兒說你師兄的不是，細心他捶你！”

原著中落魄世家的公子柳湘蓮亦愛好串戲，且喜生旦風月戲文，可見這類大師公子學戲的環境在貴族之家早已司空見慣，不覺得意，反覺得風雅。

瞧那秦雋一身打扮，繁華風騷，竟似不遜榮國府幾位爺們，連當今都聽過他的戲，可見不是普通伶人，原著中琪官能名揚天下，一定冇有這個師兄的功績。

蔣玉菡點點頭，道：“我曉得了，定會跟師兄好好學。師兄的戲唱得極好，那身材行動比劃兒還都雅，除了七殿下偶爾學唱一兩句，另有大師公子跟他學呢！”

秦雋如此人物，但願能一如既往地保持下去，並能教出一個清明淨白的蔣玉菡。

琳琅帶了兩盒內造點心，蔣玉菡吃得高興，道：“師兄登台一次能掙好些東西！師兄說他這些年渾渾噩噩，隻知自憐自艾，姐姐一句話點醒了他。還道乞丐丫頭麵兒上雖是說談笑笑，內心卻都嘲笑他慣會曲意阿諛，也隻姐姐眼裡未曾暴露嫌棄的神采，故此這是謝禮。”

蔣玉菡道：“師兄給我取名時也這般說過。”

在如許火食希少的皇子府後街，如許的風雪漫天，乍然見到如此品德，琳琅不覺一怔。

琳琅模糊感覺秦雋身份不止於此，不由長歎一聲，道：“玉菡，秦相公所贈我確切不能收，無功不受祿，何況本是秦相公的心血錢？”

這些東西在琳琅眼裡，件件都是秦雋的血淚所化，縱是名角，亦逃不脫被人欺侮漫罵的運氣，大家隻道他們得財甚多，焉知他們粉墨重彩下的悲愴和苦楚？

第16章 016章：

琳琅奇道：“秦相公送我甚麼？”一麵說，一麵接過來，隻感覺動手沉甸甸的不曉得裝著何物，兩個承擔都放到車裡，方扶著蔣玉菡上車，命車伕趕車分開。

蔣玉菡坐在琳琅劈麵，抱著她遞給來的手爐，眉眼一彎，笑道：“前兒個姐姐走後，當天師兄就讓我搬到他院裡住，一夜跟我說了好些話我也聽不懂，甚麼隻需自負自重，彆人輕侮漫罵都是虛的，先前倒是自輕自賤瞭如此，又叫我不準學彆人奴顏婢膝。今兒個一早，師兄說，這些東西都是上頭一擲令媛賞下的，若姐姐瞧得起他便留下，若嫌臟便扔了。”

琳琅倒是淡淡一笑，道：“長兄如父，作為玉菡的師兄亦是長兄，秦相公如何當不起？人生活著，過了百年，俱是腐朽一具，不過裝裹得精美些罷了，誰又比誰崇高？恰好世人看不清，非要分個三六九等。秦相公如此說，豈不是看輕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