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被啐得跪在地上不敢吭聲,聽得那結果,臉都黃了。
賈珍不覺得意,道:“怕甚麼?誰敢?”
楊海因笑道:“便是我在營中,也傳聞了他們家的奇事,真真成了笑話。”
話說賈璉欲退尤二姐之親,賈珍父子還想趁機去占便宜,如何肯應?忙笑道:“我們家甚麼時候如許陳腐起來了?你平日也不是如許的人,本日倒想起這個了?”
想到尤二姐的絕色,賈璉非常捨不得,不由躊躇不決。
賈璉慌了起來,忙道:“孃舅彆趕外甥走!外甥聽孃舅的便是!外甥從小至今,今兒才得以拜見孃舅,孃舅若趕外甥走,外甥竟不知世上另有甚麼親人了!現在現在二房掌家,大房無勢,外甥一點權力能為都冇有,還求孃舅憐憫,給外甥指一條路。”
孔順越說越氣,手腳都是以顫抖起來,嚇得老蒼頭一旁連連解勸,又向賈璉道:“表少爺,彆怪老爺罵你,也彆嗔我這老主子多嘴,表少奶奶縱有千日不好,也有一日的好,何況也不是好性兒的人,弄這麼一出,倘若叫表少奶奶曉得,又是如何一副場景?王家又如何說?便是表少奶奶不好了,外室也進不得門,表少爺還不如到時娶填房生嫡子。”
賈珍傳聞後,禁不住走過來道:“好兄弟,你這是做甚麼事兒?叫我如何跟二姐說?”
孔順喝了一口茶,又持續罵道:“貪花好色便是貪花好色,說那麼好聽做甚麼?你為人我莫非還不曉得?不過是為你貪花好色尋個藉口!你該有些出息了,臟的臭的都拉進門,也不怕當了剩王八!那尤家女子,我早探聽過了,原是曾指腹為婚的,隻因那家窮,不肯嫁疇昔,和寧國府裡父子兩個有些首尾,嫌貧愛富,甚麼好東西?明知你有正室女兒,還要嫁給你,不過看中你有錢,又是榮國府的長房至公子,模樣俊,倘若你窮得很,又醜又老,你瞧她會不會跟你!虧你還當寶貝似的為她冒大不韙之罪,也不怕連帶你本身冇了身家性命!”
一時又罵賈蓉:“天雷劈臉腦五鬼分屍冇知己的下賤種子!冇人倫的混賬東西!不知天高地厚,成日家調三窩四,淨乾些冇臉麵冇國法敗家破業的謀生!本身玩過了不要的爛貨也敢往我們家送?花我們的錢養粉頭?幸虧我對你們掏心挖肺,你們就是如許貢獻我的?”
賈璉連連擺手,道:“話到這個份上,我還知法犯法?好哥哥,快饒了我!那些銀子我都不要了,還能如何?幸虧還冇讓那張華退親,倘若二姐故意改過改過,用我購置下的金飾嫁妝房寒舍人嫁給他便是,再賞那家幾兩銀子置房買地過日子,也算一雙完竣姻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