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在不曉得的環境下和一具屍身睡了一早晨!想到此處,“嘔!”賈璉吐了一地。
“好端端的,mm不在屋裡歇著,去那兒做甚麼?”王熙鳳從未有過的疾言厲色。真的要瘋了!這個節骨眼兒上鬨出事端,還嫌府裡不敷亂嗎?
當初她的哥兒掉的時候都六個月了,她傷成那樣兒,不還是走出來了?好嘛,招惹她的哥兒姐兒便罷,如何又跑到園子裡去了。守門的婆子都是死人嗎?天國有路你不走、天國無門你偏要闖!
越罵越氣,連日來積存的肝火拔至新高,便對著尤二姐算起了秋後賬:“好個愛物兒,倒好本領,我們都是瞎子呢,叫人瞞得死緊。若不是你浮滑,好好的哥兒如何會掉?”又罵王熙鳳,“如何傳聞,阿誰張家的,又做起亂來?平日瞧你妥當,不想竟連個侍妾也挾持不住。”
生亦何歡,死亦何必。統統,不過是命罷了!抬眼看向打扮台,視野觸及處,放著她和賈璉結婚那晚,賈璉親送她的金鳳步搖。可等她入了府才曉得,那是鳳姐的嫁奩!二爺,竟拿了老婆的嫁奩與她,心又灰涼起來。
尤二姐是自誇孝女兼慈姐慈母的,善姐說一回,這位當時倒是溫溫輕柔地聽了,一回身,又抹起了淚。腦補這類事情,向來都是帶有誇大成分的,尤二姐腦補了好一場“母慈女孝,姊妹情深”的戲碼,腦筋裡回想的有多誇姣,便感覺實際有多不快意。又感念一番不幸出身,把本身虐了一回。
“善姐呢!死蹄子,我把二奶奶交給你,你是如何奉侍的?”越想越嘔,王熙鳳決定,這類笨拙的棋子還是棄了的好,留著指不定啥時又弄出禍事來。
邢夫人頗是個左性之人,凡是王夫人說些甚麼,她總要樂此不疲地唱一唱反調。見王夫人黑著臉出去,尤二姐哭一場,這一名竟神采鬆動很多,當即便嘲笑:“二太太忒慈悲美意了些。隻是不幸蘭哥兒,傳聞他娘嚇著了,哭的甚麼似的。二太太不為珠兒家的想想,也該為蘭哥兒想想。”
每一個口口聲聲“小貓小狗小小角落”的侍妾心中起碼具有一個“如夫人”的慾望。不是有句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兵士不是好兵士”嗎?不想上位當大老婆的小三天然也不是合格的小三!尤二姐光有大誌萬丈抱負在心,何如遊戲設置中出了個大BOSS。王熙鳳橫空冒出一個兒子,小麵龐兒挺萌,人也越長越安康,除開剛出孃胎那會兒略弱,現在都到會牙牙學語叫爹媽的年事了,一次小風寒感冒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