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尤三姐在時說的話,尤二姐又悲傷起來。三姐兒為何都想好要定下來好好過日子了,忽忽地抹了脖子?還不是因著那柳家的哥兒和寶哥兒他們幾人吃酒,寶哥兒讚了她們姐妹一句“古今絕色,真真一對美人他又姓尤”,那柳家的哥兒便說東府裡除了那兩個石頭獅子隻怕連貓兒狗兒都不潔淨,毫不做剩混蛋,覺著三姐兒不潔淨,才退了婚,三姐兒氣不過纔會想不開?
她看得出來,二爺雖悲傷,卻不如她傷痛至深。她曉得,鳳姐兒有子又有女,府裡,也就老太太和太太有這等子齊備的福分。但是,這也是二爺的孩子呀!她和二爺也曾柔情密意過,多少次,二爺歇在她屋裡的時候,摟著她直說,但願她給他生個哥兒的話。
賈璉很忙,他不必然是好丈夫,卻百分百是好爸爸,要給兒子賺奶粉錢,給閨女買花兒戴的。巧姐不止一次拉著賈璉的衣袍撒著嬌向父親要這要那,而賈璉,孝女的他想都冇想全點頭同意了。賈璉的爹賈赦又是一等將軍爵位之身。賈母再寵嬖小兒子,小孫子,在大房有嫡派子孫的環境下,也冇膽光亮正大地奪爵,哪怕她孫女是貴妃。是以賈璉身上是能夠蔭封的,張家舅爺通過暗箱操縱,給賈璉找了個差事,大事冇有,小事一堆。談不上甚麼麵子,卻勝在離天子近,天子又是個喜好閒著冇事,到處閒逛查崗,和臣子打仗的貨,因此能經常混個臉熟。賈璉的事情看起來就很有些雞肋的味道,食之有趣偏又棄之可惜。因此再想陪著解語花,因為事情繁忙,也實在抽不出空。站著茅坑不拉屎,白領人為不做事的員工,冇有哪個老闆會喜好。
尤二姐也冇想到會來這麼些人,秋桐那些話也不是白罵的。再傻再蠢,善姐和秋桐對掐的時候罵的那些話,她還是聽出來幾句的。內心頓時滿腹委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