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為甚麼她有家不回呢？我明天早晨聽母親和奶孃說話，說她原是進京選秀來的。京裡也有自家宅子，她如何不住自家，偏要住旁人家。寄人籬下莫非不悲傷嗎？姐姐是父親直接請了恩情撂了牌子的，她如何也選不上？”連喝了兩口，嗓子也冇那麼疼了，關沅也故意提及閒話。歸正等母親返來，曉得了原因，定會為她做主的。

“要死了，可不敢胡說呢！母親要曉得，又該惱了！小小年紀，誰教你說這話的。呸呸呸，快吐出去。”關瀾越焦炙了，“小小年紀，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這裡到底不是閩南。現在父親又冇了，族中又無人。我們孤兒寡母的，靠著孃家度日，原就該謹慎謹慎些纔是。京裡的人又不比那邊兒渾厚，最是個一等繁華之地。大家一雙勢利眼，一顆繁華心的，那裡看得起我們小門小戶人家閨女。她雖冇了父親，到底親媽是這裡當家太太的遠親mm，又在這裡住了多少年。我們母親不過是老太太的庶女，又不是養在身邊的，那裡會為了我們，去獲咎當家太太的遠親外甥女。”

“我不聽，我不聽。爹爹是閩南知府，母親是公府令媛。誰比誰強？她家再強，也是商賈。民不與官鬥，販子下九流呢！你莫哄我，我都曉得。打量我是小孩子，好欺負呢！再冇傳聞誰家冇了爹，跟著娘不回孃家，回姨孃家度日的。天底下哪有這等子事理。她隻哄我們纔來的罷了。”

賈寶玉無怪其“無事忙”之稱，見姊妹間起了吱唔，便要分辯幾句。

看不到親媽，找不到哭訴的工具，關沅更委曲了，坐在桌前不住地抹淚，嘴巴裡還在咕囔：“做甚麼要賠不是，我又冇說錯。”

一行人複說談笑笑地往*館而去。

“不曉得。或許是身子不適，又或是家裡也另有挑選吧。我傳聞，好些人家不想進宮被隨便指了人，就特地求了恩情撂了牌子。何況，她家的身份，原就有些不敷。看她那年紀，當時正值小選，選出來的女子作為公主伴讀，充作秀士讚善一職。公主們多數是要和親的，身邊的伴讀，也多數是，”關瀾低頭抿了口蜜水，接著道，“是駙馬爺的侍妾。那些蠻夷，傳聞鹵莽的緊，一吃酒，便隨便吵架，公主們壽元不長，也是此故。或許，她冇選上，也是塞翁失馬，安知非福吧？”

“襲人不是普通丫頭。沅mm你纔來，未曾曉得她，今後處著，常來常往便曉得她的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