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見他們兄妹兩個辯論起來,又聽探春一通似是而非的談吐,內心反倒好受些,此時便安慰道,“原是我的不是,冒然提起這話,倒引的你們兩個活力。不過三丫頭說的也是,女子首重婦德,婦容反倒還在其次。便是我們家,從小也是教誨德言功容,林家是端莊詩書傳家,林姑老爺又是端莊科舉探花出身,怕他們家更看重這個了。寶兄弟,你雖無歹意,隻怕人家聽了不喜,反倒生出曲解來,這話你還是不要再說了。”
寶玉忙道,“好姐姐,你這話可冤死我了。”
寶玉見她頭上公然簪著一朵珠花,忙道,“是姑媽給的?如何我卻冇有。”又纏著讓寶釵摘下來給他看。
一時寶玉道,“前幾日看姐姐還在涵養,現在可大好了?”
寶釵因道,“你房裡這些丫環也該管管了,如本年紀小你寵著倒還罷了,今後還是這個脾氣可如何好呢。”
襲人便笑道,“我說如何今兒炮仗脾氣又出來了,合著是又有新差事了。這也是冇體例的事兒,誰叫我們房裡獨你針線最好呢,我倒是想替你做了,偏生我做出來的東西我們寶二爺瞧不上呢。”
寶玉見晴雯跑出去了,本想去追,何如寶釵還在房裡。想著寶釵方病癒,本身也有日子冇見到了,便使個眼色給襲人,叫她去勸勸晴雯,本身則在房裡陪寶釵。
房裡表姐弟正說著話,便聽外頭丫環們笑道,“三女人來了。”隨即又是探春的聲音笑言,“二哥哥可返來了。”
寶玉笑道,“這個簡樸,薛大哥哥還要在我家讀書呢,阿姨在這裡也有我母親陪著說話,豈不比彆處歡愉的多。”
探春扶著侍書的手進了門,見寶玉和寶釵兩小我在坑上坐著,略微一愣,便笑道,“還是這屋裡裡頭和緩。”
話還冇說完,便聽窗外有人笑道,“這是如何了,誰又冤枉你了。”隻見一人轉進閣房,不是寶釵又是哪一個。
一時襲人倒了茶來,笑道,“寶女人不曉得,她就是這本性子,彆看她這時候嘮叨兩句,做活的時候到比誰都耐煩,不說我們房裡,便是整府裡,她的技術也是排的上號的,就是這爆炭似得脾氣不好。”
探春聞言下認識的去看了寶玉一眼,見他麵色如常,似另有些讚歎之意,不由腦袋一疼。又見寶釵臉上帶笑,全無不滿之意,倒像是真的隻是起了獵奇之心,內心倒有些佩服起來。這滿府的人有誰不曉得“金玉之說”,也就是寶玉還懵懵懂懂,老太太又揣著明白當胡塗,前頭有湘雲,現在又來了位林女人,可瞧著這寶姐姐竟是個“任你雨打風吹,我自巋然不動”的性子。如果本身,怕都冇這安閒淡定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