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聽她如許說了,憶起秦氏來,也不由老淚縱橫。好輕易把淚止住了,又說了一番閒話,方告了辭。
賈珍忙道,“這是正理。”說著便去了榮府,正巧邢夫人,王夫人,鳳姐正和族內諸女眷一起坐著閒談。聽他來了,旁人避之不及,唯獨王熙鳳似有所悟,款款站起來。邢,王兩位夫人見賈珍拄著拐出去,神采也不多數雅,便令人挪了椅子來給他坐,還道,“你身上不好,合法歇歇纔是,如何又過來了。”
林夫人聽罷沉吟了一會道,“你做的,這倒也冇甚不對。”又道,“你打發了那一個去?”
壽材的事了了,賈珍一時又想到兒媳身上並無誥命,旁人看來未免失了麵子,正巧大明宮掌宮內監戴權前來上祭。賈珍便乘機和他說了為兒子捐個出息等話。戴權如何不曉得賈珍之意,便笑道,“是想喪禮上都雅些罷”。賈珍便賠笑道,“究竟老內相所見不差。”
黛玉勉強笑笑,在林夫人床邊的錦凳上坐下,躊躇了一會方道,“方纔我過來的時候得了外祖家那邊的信,珍大嫂子的兒媳婦約摸是不大好了。”
思來想去,終究竟是堂弟賈寶玉給他薦了一個極合適的人選,倒是寶玉的嫂子,榮府的璉二奶奶王熙鳳。賈珍聽了大喜,先去托了賈璉。賈璉因道,,“隻恐她年青不知事,如果摒擋不清可教如何好,倒是再煩彆人罷。”
賈珍便道,“弟婦從小兒起便是個殺伐定奪自有一套的人物,如何會摒擋不清,便是有一點兒錯,旁人看著也是錯不了的。你便不看著哥哥嫂子的麵子,隻看在死了的麵子上應了罷。”
黛玉便道,“我身邊的丫環都冇大顛末事,恐她們辦砸了,就讓您身邊的魏紫帶了幾個仆婦去了。”
黛玉回過神來,回身複又進了閣房,林夫人見她返來,笑道,“如何這般吃緊的就來了?”
魏紫便回道,“女人放心,這個我免得。”說罷見黛玉並無旁的叮嚀,方自退了去。黛玉躊躇了一會,想著母親也未曾見過這個侄孫媳婦,血脈隔得又遠,便是哀思也是有限的,這倒不怕。隻是不管如何說,聽到這類動靜,哪怕不是熟諳的人呢,但一個好好的人兒冇了,且又是自家親眷,多多極少叫民氣裡頭難受的緊。
賈珍有些意動,但是想想到底還是求了麵前這位老內相,苦笑道,“旁人不知,您還不清楚,林姑爺雖也是勳貴出身,倒是以科舉入仕,和我們早就不是一起人了。再說又不是遠親的姑爺,我們求疇昔,應不該的都罷了,最怕是給個七八品的小官對付,做又不是,不做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