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昀忍不住驚呼道:“這就是下雪了嗎,跟鹽粒一樣。”黛玉也瞪大眼睛道:“這那邊是柳絮因風起,明顯是空中撒鹽啊。”賈敏撐著一把傘也出來了,聞言便道:“北方的雪即像撒鹽也像柳絮。”
林家人除了林暘不測都不暈船,隻要林暘本身一上船就吐得天翻地覆,底子吃不下任何東西,幸虧林家有醫婆,給林暘紮了針,開了藥,才略微減緩,因怕運河封凍,路上並不敢停歇,也隻要在停船采買的時候,林暘纔有機遇下船走一走。
林暘拉過林昀的手,胖乎乎的,像個小肉球一樣,他把林昀的手拳起來,笑道:“你的手那麼小,底子就藏不住東西的。”說著還戳了戳林昀的小肉手。
王夫人用帕子遮著打了個哈欠,聽著坐在暖炕上的賈母迭聲問道:“可打發人了,敏兒走到那裡了?”“如何還不到,都甚麼時候了。”“再去令人瞧瞧你們給敏兒清算的院子可有甚麼不當。”
林昀本來泄氣的坐在一邊,黛玉的幾個丫頭,嬉笑著走出去:“大爺,女人,二爺,內裡下雪啦。”隨即便聽到內裡的喧鬨聲,林家的下人多是南邊人,是頭次見到雪。
林昀和黛玉的眼睛頓時亮起來,立時要林暘領著他們出去看,林暘也是多年冇見過雪,也忍不住領著弟弟mm出了船艙,夾板上已經鋪了薄薄的一層雪。
林暘三人聞言皆苦著一張臉,彆人家的薑湯好歹會加些糖來驅寒,但是他們家的薑湯卻隻是薑湯,內裡甚麼也不放,與其說用來驅寒到不說是獎懲他們。賈敏這是獎懲他們連大氅也不披就跑出去了。
賈敏看到林暘的肩輿也被太近內院有些不悅,見到賴媽媽開口道:“暘哥兒年紀大了,不便利進內院,再說也得先拜見他兩位孃舅纔是。”
林昀嘟嘟嘴,不滿哥哥對他的稱呼,正色道:“哥哥,我不小了,不能在叫我奶名了,我長大了,應當叫我大名林昀纔是。”
林暘牽著黛玉的手,對林海道:“父親保重,我會照顧好母親和弟弟mm的。”看著林海鬢邊的白髮,林暘隻感覺內心傷酸的,他長大了,父親卻老了。
黛玉和林昀也隻能窩在船艙裡,打雙陸,投壺,林昀此時在體力上和智力上都比不過黛玉,天然是屢戰屢敗,少不得要跑到賈敏麵前打官司,厥後賈敏便隻能讓他們玩簡樸的擲骰子、藏鉤。
“對,你身子又便大了。”林暘抱著林昀往船艙走去,轉頭對賈敏和黛玉道:“我瞧著母親和mm又瘦了,是不是弟弟搶了你們的飯吃,他身子又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