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
晴雯走出去,屋裡黑乎乎的。也冇點燈。
等至二更,寶釵方返來。
薛蟠本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平生見不得如許藏頭露尾的事,又見寶釵勸他不要逛去,他母親又說他犯舌,寶玉之打是他治的,早已急的亂跳,賭身發誓的辯白。
寶釵忙也上前勸道:“你忍耐些兒罷。媽急的這個樣兒,你不說來勸媽,你還反鬨的如許。彆說是媽,便是旁人來勸你,也為你好,倒把你的性子勸上來了。”
晴雯說:“二爺送手帕子來給女人。”
寶釵滿心委曲憤怒,待要如何,又怕他母親不安,少不得含淚彆了母親,各自返來,到房裡整哭了一夜。
薛蟠見說,便怔了,忙問道:“我何嘗鬨甚麼?”
本來寶釵素知薛蟠情性,心中已有一半疑是薛蟠挑撥了人來告寶玉的,誰知又聽襲人說出來,更加信了。
薛阿姨道:“連你mm都曉得是你說的,莫非他也賴你不成?”
寶玉想了想,就伸手拿了兩條手帕子遞給晴雯,笑著說:“也罷,就說我叫你送這個給她去了。”
林黛玉聞聲,更迷惑了,實在細心揣摩,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趕緊說:“放下,去吧。”
可巧遇見林黛玉獨立在花陰之下,問他那邊去。
王夫人聽了這話有啟事,從速問道:“我的兒,你有話儘管說。邇來我因為聞聲世人前前後後都誇你,我隻覺得你不過是在寶玉身上留意,或者在世人跟前和藹,這些小好處好,以是把你和老姨娘一樣對待。誰曉得你剛纔和我說的話滿是大事理,正和我的設法一樣。你有甚麼儘管說甚麼,隻要彆讓彆人曉得就行。”
黛玉不由得情思綿綿,叫人掌燈,也顧不上懷疑避諱等事兒了,就走到案前研墨蘸筆,在那兩塊舊帕子上走筆寫道:
究竟襲人是聽焙茗說的,那焙茗也是私心窺度,並未據實,竟認準是他說的。
襲人去了,寶玉就叫晴雯來叮嚀道:“你到林女人那邊看看她在乾啥呢。她如果問我,就說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