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笑著說:“也冇見穿上這些乾啥呢?”
翠縷道:“說是了,就笑的如許了。”
年青的姊妹們好幾個月冇見了,一旦相逢,那密切勁兒就不消說了。
寶釵在一旁笑著說:“姨娘不曉得,她穿衣裳啊還更愛穿彆人的衣裳呢。還記得客歲三四月裡,她在這裡住著的時候,把寶兄弟的袍子穿上,靴子也穿上,額子也勒上,猛一看倒像是寶兄弟,就是多了兩個墜子。她站在那椅子後邊,哄得老太太直叫‘寶玉,你過來,謹慎那上頭掛的燈穗子招下灰來迷了眼。’她隻是笑,也不疇昔。厥後大師撐不住笑了,老太太才笑了,說‘倒扮上男人都雅了’。”
湘雲笑道:“拿來我看。”
史湘雲笑著說:“都是二嬸嬸叫穿的,誰情願穿這些啊。”
寶玉說:“啥好的?你倒不如把前兒送來的那種絳紋石的戒指兒帶兩個給她。”
翠縷笑道:“這有甚麼不奉告我的呢?我也曉得了,不消難我。”
世人聽了,自去尋姑覓嫂,早剩下湘雲翠縷兩小我。
湘雲聽了,方知是他遺落的,便笑問道:“你幾時又有了麒麟了?”
說著,大師想起之前的事兒,都笑了。
翠縷道:“這可胡塗死我了!甚麼是個陰陽,冇影冇形的。我隻問女人,這陰陽是如何個樣兒?”
翠縷聽了,點頭笑道:“本來如許,我可明白了。隻是我們這手裡的扇子,如何是陽,如何是陰呢?”
寶玉笑著說:“還是這麼會說話,不讓人。”
湘雲笑道:“阿彌陀佛!方纔的明白了。”
湘雲道:“陰陽可有甚麼樣兒,不過是個氣,器物賦了成形。比如天是陽,地就是陰,水是陰,火就是陽,日是陽,月就是陰。”
到了第二天中午,王夫人、薛寶釵、林黛玉眾姊妹正在賈母房裡坐著呢,就有人回話說:“史大女人來了。”
寶釵笑著說:“他再不想著彆人,就隻想寶兄弟,兩小我好憨的。這可見還冇改了調皮呢。”
幸虧大師都冇聞聲,隻要薛寶釵抿嘴一笑。
湘雲笑道:“幸而是頑的東西,還是這麼鎮靜。”
林黛玉說:“這算啥。前年正月裡接了她來,住了冇兩天就下起雪來了,老太太和舅母那天想是才拜了影返來,老太太的一個新新的大紅猩猩氈大氅放在那邊,誰知眼錯不見她就披上了,又大又長,她就拿了個汗巾子攔腰繫上,和丫頭們在後院子撲雪人兒去,一跤栽到溝跟前,弄了一身泥水。”
翠縷又點頭笑了,還要拿幾件東西問,因想不起個甚麼來,猛低頭就瞥見湘雲宮絛上係的金麒麟,便提起來問道:“女人,這個莫非也有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