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給我整一個,不消多富麗,就跟村裡那土味風情一樣,竹竿一挑,往樹上一掛,完美!”
“你小子,點子不錯!不過,這地兒還缺點啥?對了,酒旌旗!
寶玉也不甘逞強:“老爺您說得對,但‘天然’二字何解?”
這草堂啊,粗陋得跟個農家小院似的,一點貴族氣味都冇有。
“哎,說船呢,采蓮劃子有四艘,但那豪華遊輪還在造船廠趴窩呢。”
麵前這座瓦房,的確就是個小清爽,水磨磚牆,青瓦蓋頂,還鑲著花邊,大天然的鬼斧神工都給它當背景了。
“另有啊,這園子裡不能養那些花裡胡哨的鳥,得整點接地氣的,雞鴨鵝走起,這才調和嘛!”
可寶玉這傢夥,倔得跟頭牛似的:
又有人說:“那‘秦人舊舍’呢?”
“那繡花的、刻絲的、各種綢緞的簾幔加起來一百二十套,明天到了八十,還差四十。
一行人邊走邊聊,走著走著,麵前豁然開暢,一片青山環抱中,模糊可見黃泥矮牆,牆上還插著稻穗當裝潢。
話說一行人正籌算溜進那港洞探險,賈珍冷不丁冒出一句:
“返來返來!再給你一次機遇題一聯看看!如果還不通就罰你!”
“古詩有雲,‘紅杏梢頭掛酒旗’,我們就叫‘杏簾在望’如何樣?”
賈政一聽,氣不打一處來:
籬笆外,山腳下有口土井,中間還放著轆轤之類的打水東西。
賈璉從靴子裡取出個小紙條,一看,彙報得頭頭是道:
“可這兒明顯就是人造的啊!四周冇鄰居冇背景冇靠水的,孤零零一座莊園站在這兒,哪像天然之景啊?前人說的‘天然丹青’那纔是真絕色呢!”
牆內杏花爛漫,如火如霞,幾間茅草屋裝點其間。
世人一聽,眼睛都亮了:“高,實在是高!這‘在望’二字,既含蓄又應景,跟‘杏花村’那叫一個絕配!”
“你這小子,就曉得那些花花綠綠的玩意兒,哪懂這清幽之美?都是讀書少的原因!”
剛要走,賈政俄然想起點啥,轉頭問賈珍:
說到起名,寶玉這小子可坐不住了,冇等賈政發話,就蹦了出來:
“‘天然’嘛,就是自但是然構成的,不是野生砥礪出來的。”
寶玉一聽,更來勁了:
“你們啊,太俗了!直接用‘杏花’倆字,土得掉渣。我們得有點文明秘聞,不是有句詩嘛,‘柴門臨水稻花香’,我看,‘稻香村’這名兒,既高雅又不失故鄉風味!”
“絕了絕了!這處所如果掛上個牌匾,那的確就是故鄉風景的進級版啊!這石頭往這一擺,全部畫麵都活了起來,範成大那老兄的故鄉詩都黯然失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