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李紈尚因病臥於床上,她與惜春乃是緊鄰,又與探春附近,故而鳳姐順道先到這兩處。因李紈纔剛吃了藥睡下,不便轟動,隻到丫環們房中一一地搜尋了一遍,也並未發明甚麼特彆之物,隨後便來到惜春房裡。因惜春幼年,尚不太懂事,被嚇得不知究竟產生了何事,故而鳳姐少不得要安撫她一番。誰猜想竟在入畫的箱中尋出一大包金銀錁子來,約摸共有三四十個,又有一副玉帶板子並一包男人的靴襪等物。入畫見此景象,嚇得神采蠟黃。鳳姐問道是從何而來,入畫隻得跪下哭訴真相,說道:“這是珍大爺賜給我哥哥的。因我們的爹孃都在南邊,現在我隻跟著叔叔過日子。我叔叔嬸子隻知吃酒打賭,我哥哥怕交給他們又會被華侈掉,以是每次得了賞,便悄悄煩請老媽媽帶出去交予我收著。”惜春怯懦怕事,見了這些東西也極其驚駭,說道:“我竟全然不知。這還了得!二嫂子,你若要打她,好歹帶她出去打罷,我聽不得這些。”鳳姐笑道:“這話若果然是真相,倒也還可寬恕,隻是不該擅自傳送出去。此例一開,那甚麼東西不能傳送出去。這錯處全在那通報之人。若這話不實,倘若這些東西是偷來的,那你可就彆想活命了。”入畫跪著哭求道:“我不敢扯謊。奶奶儘管明日去問我們奶奶和大爺,若說不是賞的,就拿我和我哥哥一同打死,我也無牢騷。”鳳姐說道:“這個天然是要問的,隻是即便真是賞的,也有不是之處。誰許你擅自傳送東西了!你且說說這通報之人是誰。”惜春說道:“若說通報之人,再無彆個,定是後門上的張媽。她常與這些丫頭們鬼鬼祟祟地來往,這些丫頭們也都肯照顧她。”鳳姐聽聞,便命人記下,將東西臨時交予周瑞家的拿著,等明日對明再作商討。因而告彆了惜春,才往迎春房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