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回了王夫人,帶了巧姐到寶釵那邊來存候,各自提各自的苦處。又說到“皇上隆恩,我們家該暢旺起來了。想來寶二爺必返來的。”正說到這話,隻見秋紋倉猝來講:“襲人不好了!”不知何事,且聽下回分化。
又聽寶玉說道:“姐姐,我要走了,你好生跟著太太聽我的喜信兒罷。”寶釵道:“是時候了,你不必說這些嘮叨話了。”寶玉道:“你倒催的我緊,我本身也曉得該走了。”轉頭見世人都在這裡,隻冇惜春紫鵑,便說道:“四mm和紫鵑姐姐跟前替我說一句罷,反恰是再見就完了。”世人見他的話又象有理,又象瘋話。大師隻說他從冇出過門,都是太太的一套話招出來的,不如早早催他去了就完了事了,便說道:“內裡有人等你呢,你再鬨就誤了時候了。”寶玉抬頭大笑道:“走了,走了!不消混鬨了,完了事了!”世人也都笑道:“快走罷。”獨占王夫人和寶釵孃兒兩個倒象生離死彆的普通,那眼淚也不知從那邊來的,直流下來,幾近失聲哭出。但見寶玉嘻天哈地,大有瘋傻之狀,遂今後出門走了。恰是:
次日寶玉賈蘭換了半新不舊的衣服,欣然過來見了王夫人。王夫人叮囑道:“你們爺兒兩個都是初度了局,但是你們活了這麼大,並未曾分開我一天。就是不在我麵前,也是丫環媳婦們圍著,何曾本身孤身睡過一夜。本日各自出來,孤孤淒淒,舉目無親,必要本身保重。早些作完了文章出來,找著家人早些返來,也叫你母親媳婦們放心。”王夫人說著不免悲傷起來。賈蘭聽一句承諾一句。隻見寶玉一聲不哼,待王夫人說完了,走過來給王夫人跪下,滿眼墮淚,磕了三個頭,說道:“母親生我一世,我也無可答報,隻要這一入場用心作了文章,好好的中個舉人出來。當時太太喜好樂歡,便是兒子一輩的事也完了,一輩子的不好也都遮疇昔了。”王夫人聽了,更覺悲傷起來,便道:“你有這個心天然是好的,可惜你老太太不能見你的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