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道:“頭裡你們是熱烈場中,你們雖在外園裡住,我也不便常來靠近。現在曉得這裡的事情也不大好,又傳聞是老太太病著,又掂記你,並要瞧瞧寶女人。我那管你們的關不關,我要來就來,我不來你們要我來也不能啊。”岫煙笑道:“你還是那種脾氣。”一麵說著,已到賈母房中。世人見了都問了好。妙玉走到賈母床前問候,說了幾句套話。賈母便道:“你是個女菩薩,你瞧瞧我的病可好得了好不了?”妙玉道:“老太太如許慈悲的人,壽數正有呢。一時感冒,吃幾貼藥想來也就好了。豐年紀人隻要寬解些。”賈母道:“我倒不為這些,我是極愛尋歡愉的。現在這病也不覺如何,隻是胸隔悶飽,剛纔大夫說是氣惱而至。你是曉得的,誰敢給我氣受,這不是那大夫脈理平常麼。我和璉兒說了,還是頭一個大夫說感冒傷食的是,明兒仍請他來。”說著,叫鴛鴦叮嚀廚房裡辦一桌淨素菜來,請他在這裡便飯。妙玉道:“我已吃過午餐了,我是不吃東西的。”
那五兒自從芳官去後,也偶然出去了。厥後聞聲鳳姐叫他出去伏侍寶玉,竟比寶玉盼他出去的心還急。不想出去今後,見寶釵襲人普通高貴慎重,看著內心實在景仰,又見寶玉瘋瘋傻傻,不似先前風致,又聞聲王夫報酬女孩子們和寶玉頑笑都攆了:以是把這件事擱在心上,倒無一毫的後代私交了。怎奈這位呆爺今晚把他當作晴雯,儘管珍惜起來。那五兒早已羞得兩頰紅潮,又不敢大聲說話,隻得悄悄的說道:“二爺漱口啊。”寶玉笑著接了茶在手中,也不曉得漱了冇有,便笑嘻嘻的問道:“你和晴雯姐姐好不是啊?”五兒聽了摸不著腦筋,便道:“都是姐妹,也冇有甚麼不好的。”寶玉又悄悄的問道:“晴雯病重了我看他去,不是你也去了麼?”五兒微淺笑著點頭兒。寶玉道:“你聞聲他說甚麼了冇有?”五兒搖著頭兒道:“冇有。”寶玉已經忘神,便把五兒的手一拉。五兒急得紅了臉,內心亂跳,便悄悄說道:“二爺有甚麼話儘管說,彆拉拉扯扯的。”寶玉才放了手,說道:“他和我說來著,。早知擔了個浮名,也就打端莊主張了。'你如何冇聞聲麼?”五兒聽了這話明顯是輕浮本身的意義,又不敢如何樣,便說道:“那是他本身冇臉,這也是我們女孩兒家說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