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鳳姐兒都笑道:“你也多慮。我們看他也就好了。先那幾年還出去了兩次,這有好幾年冇來了,年下生日,隻見他的名字就罷了。前兒給老太太,太太叩首來,在老太太那院裡,見他又穿戴新官的服色,倒發的威武了,比先時也胖了。他這一得了官,正該你樂呢,反倒愁起這些來!他不好,另有他父親呢,你隻受用你的就完了。閒了坐個肩輿出去,和老太太鬥一日牌,說一天話兒,誰美意義的委曲了你。家去普通也是樓房廈廳,誰不敬你,天然也是老封君似的了。”平兒斟上茶來,賴嬤嬤忙站起來接了,笑道:“女人不管叫阿誰孩子倒來罷了,又折受我。”說著,一麵吃茶,一麵又道:“奶奶不曉得。這些小孩子們全要管的嚴。饒這麼嚴,他們還偷空兒鬨個亂子來叫大人操心。曉得的說小孩子們調皮,不曉得的,人家就說仗著財勢欺人,連主子名聲也不好。恨的我冇法兒,常把他老子叫來罵一頓,纔好些。”因又指寶玉道:“不怕你嫌我,現在老爺不過這麼管你一管,老太太護在頭裡。當日老爺小時挨你爺爺的打,誰冇瞥見的。老爺小時,何曾象你這麼天不怕地不怕的了。另有那大老爺,固然調皮,也冇象你這紮窩子的樣兒,也是每天打。另有東府裡你珍哥兒的爺爺,那纔是火上澆油的性子,說聲惱了,甚麼兒子,竟是審賊!現在我眼裡看著,耳朵裡聽著,那珍大爺管兒子倒也象當日老祖宗的端方,隻是管的到三不著兩的。他本身也不管一管本身,這些兄弟侄兒如何怨的不怕他?你內心明白,喜好我說,不明白,嘴裡不美意義,內心不知如何罵我呢。”正說著,隻見賴大師的來了,接著周瑞家的張材家的都出去回事情。鳳姐兒笑道:“媳婦來接婆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