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鳳姐忽又想起一事來,便向窗外叫:“蓉哥返來。”內裡幾小我接聲說:“蓉大爺快返來。”賈蓉忙複身轉來,垂手侍立,聽何唆使。那鳳姐儘管漸漸的吃茶,出了半日的神,又笑道:“罷了,你且去罷。晚餐後你來再說罷。這會子有人,我也冇精力了。”賈蓉應了一聲,方漸漸的退去。
這裡劉姥姥心神方定,才又說道:“本日我帶了你侄兒來,也不為彆的,隻因他老子娘在家裡,連吃的都冇有。現在天又冷了,越想冇個氣度兒,隻得帶了你侄兒奔了你老來。”說著又推板兒道:“你那爹在家如何教你來?打發我們作煞事來?隻顧吃果子咧。”鳳姐早已明白了,聽他不會說話,因笑止道:“不必說了,我曉得了。”因問周瑞家的:“這姥姥不知可用了早餐冇有?”劉姥姥忙說道:“一早就往這裡趕咧,那邊另有用飯的工夫咧。”鳳姐傳聞,忙命快傳飯來。一時周瑞家的傳了一桌客飯來,擺在東邊屋內,過來帶了劉姥姥和板兒疇昔用飯。鳳姐說道:“周姐姐,好生讓著些兒,我不能陪了。”因而過東邊房裡來。又叫過周瑞家的去,問他纔回了太太,說了些甚麼?周瑞家的道:“太太說,他們家原不是一家子,不過因出一姓,當年又與太老爺在一處作官,偶爾連了宗的。這幾年來也不大走動。當時他們來一遭,卻也冇空了他們。今兒既來了瞧瞧我們,是他的美意義,也不成簡慢了他。便是有甚麼說的,叫奶奶裁度著就是了。”鳳姐聽了說道:“我說呢,既是一家子,我如何連影兒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