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紫英道:“人間的榮枯,宦途的得失,終屬難定。”賈政道:“象雨村算便宜的了。另有我們差未幾的人家就是甄家,疇前一樣功勞,一樣的世襲,一樣的起居,我們也是經常來往。未幾幾年,他們進京來差人到我這裡存候,還很熱烈。一回兒抄了客籍的家財,至今杳無音信,不知他近況如何,心下也實在惦記。看瞭如許,你想仕進的怕不怕?”賈赦道:“我們家是最冇有事的。”馮紫英道:“公然,尊府是不怕的。一則裡頭有貴妃照顧,二則故舊好親戚多,三則你家自老太太起至於少爺們,冇有一個刁鑽刻薄的。”賈政道:“雖無刁鑽刻薄,卻冇有德行才情。白白的衣租食稅,那邊當得起。”
賈母聽到這裡,說:“夠了,不消說了。你講的太多,他那邊還記得呢。”巧姐兒道:“二叔叔才說的,也有念過的,也有冇念過的。念過的二叔叔一講,我更曉得了好些。”寶玉道:“那字是天然認得的了,不消再理。明兒我還上學去呢。”巧姐兒道:“我還聞聲我媽媽昨兒說,我們家的小紅頭裡是二叔叔那邊的,我媽媽要了來,還冇有補上人呢。我媽媽想著要把甚麼柳家的五兒補上,不知二叔叔要不要。”寶玉聽了更喜好,笑著道:“你聽你媽媽的話!要補誰就補誰罷咧,又問甚麼要不要呢。”因又向賈母笑道:“我瞧大妞妞這個小模樣兒,又有這個聰明兒,隻怕將來比鳳姐姐還強呢,又比他認的字。”賈母道:“女孩兒家認得字呢也好,隻是女工針黹倒是要緊的。”巧姐兒道:“我也跟著劉媽媽學著做呢,甚麼紮花兒咧,拉鎖子,我雖弄不好,卻也學著會做幾針兒。”賈母道:“我們如許人產業然不仗著本身做,但隻到底曉得些,今後纔不受人家的拿捏。”巧姐兒承諾著“是”,還要寶玉講解lt;lt;列女傳gt;gt;,見寶玉呆呆的,也不敢再說。
馮紫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