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快過來看看！”免了兒子的禮，慶暘帝將瀏覽結束的摺子遞給他。封靖明一頭霧水地接過那厚度不小的摺子，睨了眼垂首默言的林海，翻閱起來。少頃，便從一目兩行變成了三行、十行，越看越快，連呼吸也有些短促起來。

“石頭給我看看。”蘭禎天然也曉得在《聊齋》裡就有一篇是專門寫這個清虛石的，對它的體味也多一點。

甄敏佯拍了她一下，“你姐姐又不是神仙，哪擋得住妖妖怪怪的手腕！還能護得住家裡這麼多人？”

林海躬腰垂首，東西已經呈上了，好不好，一試即知。

“那是甚麼？”林燦眼睛盯著最後留在蘭禎手裡的石頭。說是石頭，不如說是方寶玉，剔透瑩潤光彩流淌，比之剛纔不知靈動了多少倍，而那形狀，倒有些像笙一類的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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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童眼睛滴溜了一圈後朝著林燦躬身稱謝：“青虛多謝石兄互助。”

“幫朕研墨。”慶暘帝親身鋪紙。

留林海一道用了午膳，慶暘帝才讓他帶著犒賞出宮回府。京師各處高官勳貴，不管底下如何心機各彆，皇宮向來是存眷核心，眼看著萬壽節將至，帝位瓜代期近，不管是治安，亦或是某些心急火燎的謀算，在整天有大臣王公出入的皇宮，時候一樣貴重，而林海竟然一待就是大半天，還和賢人太子一起用了膳……這是多麼的聖眷！

幸虧他另有缺點，他珍惜妻兒，情深義重。

這類人，自誇為明君的他們天然不能憐惜犒賞！他們也不消擔憂林家會邀集民氣“功高震主”甚麼的……不過天子都是多疑的，傳聞與林家分了支的宗族這幾年很多後輩步入宦途，本來冇甚麼來往的兩支也有了乾係和緩的跡象，林海是不是真的淡泊名利還得嚐嚐。

“是不是祭奠宗廟的器皿？”林赫問。

“我不是石兄，我叫林燦。”林燦嘴角一抽，伸指虛點了下蘭禎，又指指那塊被丟在一旁的粘質物說道，“是我姐姐幫你弄掉……那些的。”林家人都聰慧，這時候天然猜出本來裹著這侍童的粘質物就是困著他的桎梏。

“林愛卿起家。”慶暘帝一笑，林海果不是那對勁失色之人。“有功當賞，朕也不吝嗇！隻是這澄泥硯與《字典》的推行都不是一朝一日之事，還須細心參議。”

林海沉吟了半晌，搖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