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點頭道:“大孃舅是這麼說的,說先歸去把銀庫裡的錢查一查,再把庫房裡東西理一理,能賣的都賣了,另有探親用的很多東西。大孃舅笑說,不知來歲是否探親,那東西還得留著為妙,若探親了直接用,免得再費事,但如果外祖母和二舅母不想體例補齊所缺的銀兩,他就大張旗鼓地運出去,傳聞是娘娘探親用的東西,必然有人情願收,若還不敷,就把園子給賣了,好歹能賣一二十萬兩銀子。”麵對賈赦此語,黛玉都無言以對了。
黛玉才送林如海書房裡出來進屋,聽紫鵑抱著雪寶兒在窗下嘀嘀咕咕,待問清其疑問,不覺含笑開口,道:“我就曉得你不知,快來求我,我來給你解惑。”
好,夠無恥,這纔是賈赦。
不止賈赦如許,鄙吝如邢夫人也常如此,固然她送的都是一些生果糕點等物,但情意可貴,並且,紫鵑跟著沾了很多的光。
紫鵑深覺奇特,她覺得賈雨村不在了,賈赦又有黛玉送的好幾把舊扇子,也冇叫賈璉去尋覓,石白癡一事應當不會再產生,但是她冇想到賈赦竟然冇有像原著裡那樣強娶鴛鴦,要曉得賈母還是和原著一樣偏疼,並冇有任何竄改。
當年號稱金陵四大師族之一的史家到底有些根底,過了一個多月,約莫是十月中旬的入冬時分,史鼐公然謀了一個外省大員之職,不日便要攜家眷離京到差,因賈母捨不得史湘雲跟著一起分開,以是就留下她了,仍住在瀟湘館裡。
黛玉接了她懷裡的雪寶兒,乘著屋裡冇彆人在,才悄聲道:“玄月裡,父親抱病告了假在家療養,可巧那會子璉二哥哥和璉二嫂子纔打了架,大孃舅感覺冇臉,就往咱家來,一是看望父親,二是長歎短歎,向父親抱怨,說子孫無能為婦人轄製等語,連個子嗣都冇有,言談中又不免抱怨外祖母偏疼,誰都曉得那份傢俬將來必然給了寶玉的,須得想個主張製止此事產生,又說外祖母的梯己都在一個丫頭手裡。”
林如海雖不知女兒為何說這話,但他卻聽出女兒意欲撤銷賈赦惦記賈母梯己的主張,便輕描淡寫隧道:“前兒我和劉大人賞菊花時,聽他說當今聖上有收回朝中官吏達顯之家欠銀之意,因太上皇寵遇老臣,纔沒發話。以我之見,如果儘快還了倒好,能在聖上跟前掛個號,落個好兒;若不還,怕今後落個甚麼罪惡也未可知。大兄與其惦記取嶽母大人的梯己,還不如想體例籌措銀兩,將這債還了。我模糊記得,嶽父曾經提過一句,說府上有好幾十萬兩銀子的虧空和欠銀,虧空倒未幾,也就幾萬兩銀子,欠銀倒是極多,都是當年接駕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