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道:“胡說!你是主子,她是主子,哪有主子說不得主子不是的事理?莫非奶媽子餵你幾口奶,就成了親祖宗?你的祖宗在這裡呢。便是你吃過她幾日的奶,也不能由著她在你頭上撒潑。你說的話她不聽,見她做下這些冇臉的事,你該親身過來回我曉得,或者回你太太,而不是姑息養奸,叫人巴巴兒地把項圈送來,闔府都有臉麵了?”
鴛鴦也是一個心細似髮的丫頭,她又總管賈母房裡的統統事件,記性甚好,一眼就認出這金項圈是迎春丟的阿誰,恍忽記得司棋吵嚷了一陣,但是她口內卻不敢胡胡說,道:“認不準。我們家如許的項圈兒有好些呢,寶玉有一個,璉二奶奶也有一個。”
一時之間,大觀園渾家人自危,隻得依從賈母之命,再無昔日一個丫頭總管諸事的風景。
迎春正感覺此事鬨出來敗興,心中極不安閒,一聲兒都不言語,俄然聞得賈母問,隻得低著頭上前,道:“我說過她一回了,她不肯聽我也冇體例。何況她是奶嬤嬤,擔著教誨我們的職責,隻要她說我的,冇有我說她的。”
司棋趕緊跪在地上,道:“回老太太,女人的衣裳金飾原是我管著的,縱使丟塊帕子我也記得,這項圈在搬進園子之前就不見了,到處找不著。我清楚記得那日從林女人家來,女人卸妝,我就把金項圈收進錦盒,擱在櫃子裡,一向都冇戴,誰知搬場前清算東西,錦盒倒是空的,裡外都問了一遍,有小丫頭子說老奶奶開過櫃子,老奶奶不承認,欺負我們女人好性兒,呼天搶地非說我們冤枉了她,女人又念著吃了老奶奶的奶,叫我們息事寧人。”
次日休沐,林如海正欲和女兒享嫡親之樂,不想傳聞賈赦身上不好,雖說林如海不喜榮國府子孫的做派,但大內兄不佳,該當去看望,遂攜黛玉同去。
賈赦擺手道:“你隻要說說本身的要求便可,遵循你的要求我再看誰家後輩合適。都城這麼大,適齡的少年後輩無數,不管如何都能挑出一個四角俱全的來。史大丫頭這麼個沒爹沒孃的連家業都冇有的都能選個才貌雙全的世家後輩為婿,何況黛玉。”
孃兒兩個才坐下說了冇半晌的話,迎春、探春和惜春等姊妹並寶玉一齊來給賈赦存候,想起昨日一場是非,迎春未曾放在心上,惜春不在乎,獨探春有些訕訕的。
林如海不由發笑,道:“一時之間,倒不知從何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