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艾貌不驚人,倒是滿腹經綸,附和誌:“好極,我們女孩子們作詩不消拘泥於一格,我就不愛限詩限韻的。不過,有個彩頭纔好。”
牛蘭芳喜食冬菇,連吃了好幾筷子,一麵連呼大燙,一麵嚥下口中的食品,道:“恰是,林mm,你也該出來走動走動,我們一處吃一處頑,又新奇又風趣。”
纔想到這裡,她就聽劉艾道:“林mm家有一家書肆叫瀟湘館,深得世人讚美,都說林太師至公忘我,連孤本的抄本都呈現在瀟湘館裡,造福很多讀書人,可巧林mm家也有千萬竿翠竹,最美之竹莫若淚痕竹,彆名瀟湘竹,林mm就叫瀟湘妃子罷!”
石蕙聽了,撫掌道:“這個好,我就叫芷溪居士。”她聽李妍說過分直白,再聽黛玉說不如芷溪,刹時反應過來了。
她們都是頭一返來林家,做完詩詞不免各處玩耍一番,及至到黛玉上房,黛玉住在東間,西邊兩間作為書房,東次間則是家常坐臥之處,世人見到房內十錦槅子上擺著一色官窯脫胎填白的瓷罐,上麵貼著紅簽子,有的寫著“玉容散”,有的寫著“神仙玉、女粉”,有的寫著“瑩肌如玉散”,有的寫著“人蔘珍珠膏”,項目繁多,一眼難以看完。
黛玉笑道:“風雅之事何必被黃白之物玷辱?倒是我們這些詩翁起個彆號,豈不新雅?”
牛蘭芳笑道:“我叫蘅蕪君,你們道可好?蘅蕪,上古之香草也,和我的名字暗合。”
世人蹙眉凝神,黛玉笑道:“我有了。蘭槐之根是為芷,李白也說‘幽蘭香風遠,蕙草流芳根’,恰有石姐姐的名字,又岸芷雖好,莫若溪畔,姐姐的彆號改作‘芷溪’如何?”最首要的是牛蘭芳本名有蘭字,彆號與她名字重合倒不好。
黛玉含笑申明,世人紛繁效仿,公然適口。
彆號既定,詩詞不消半晌便已吟成。
石蕙搶先道:“我平生最喜蘭花,就定幽蘭居士,都不準和我爭。”
世人說好,唯有紫鵑呆了一呆,蘅蕪君?那不是薛寶釵的彆號?現在被牛蘭芳取了,今後薛寶釵恐怕就不能被李紈封為蘅蕪君了。不過,黛玉不住在瀟湘館,也一定叫瀟湘妃子。
為甚麼這麼說呢?富不過三代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句話也不是白說的,這些都是世人按照曾經產生過的事情總結出來的,滿都城裡子孫三代代代成才的人家真未幾見,能安然傳承五代的也就更少了,的確是鳳毛麟角。
柳馨笑道:“不消號召,我本身來,你是主,本身坐著吃。”抿了幾口燙過的桂花釀,伸筷子去鍋裡,湯裡的鴿蛋用筷子老是挾不住,氣得她乾脆放下筷子,拿了銀勺子去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