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當時黛玉送她時,她從中揀了一對銀累絲鑲嵌的耳環和一對戒指、兩條手鍊和兩根簪子,手鍊和簪子都是銀累絲鑲嵌綻放的玉雕木蘭花,所用玉料甚少。
因為黛玉明天佩帶的是翡翠金飾,紫鵑髮髻間就彆了一根鑲嵌玉蘭花的簪子和耳環、戒指、手鍊,手鍊是六朵玉蘭花鑲嵌在銀累絲底托上,然後底托連在一起,工藝非常精美,格式也比較新奇,是黛玉設想的。
紫鵑留意一看,公然如翠縷所說,迎春、探春和惜春已摘下金飾換玉飾,碧玉簪、碧玉耳環、碧玉戒指和碧玉鐲子、碧玉佩,一看就是新做的金飾,雕工甚新,一是紫鵑之前冇見她們佩帶過,二是賈家奶奶女人們每年都有兩套金飾,一套金的,一套玉的。
翠縷是榮國府的家生子,自幼在賈母房裡奉侍,湘雲回家守孝纔跟了湘雲,也是識貨的,一眼就認出了紫鵑服飾的寶貴之處,內心悄悄戀慕。
翠縷忙向紫鵑告罪一聲,快步上前,扶著史湘雲的胳膊,而紫鵑也是悄悄一笑,不急不緩地到了黛玉身邊,恰好聽李紈唉聲感喟地說家學裡的老太爺賈代儒上了年紀,又因賈瑞之死,彷彿有點看淡了世情,更不大管學裡的事情了。
這一年來,在紫鵑的伴隨下,除了大雨大雪天以外,黛玉每日都會在自家花圃裡閒逛幾次,或是觀花修竹,或是垂釣放鳥,明天全部園子逛下來,賈母坐著竹轎倒無妨,姊妹們卻累得嬌喘籲籲,獨她若無其事,仍舊神采奕奕,冰肌玉骨清無汗。
她是胎裡帶來的不敷之症,氣血兩虧,卻非不治之症,前幾年思慮沉重,又調度不當,也冇見弱得短長,現在又比疇前好,隻是根骨比平常人嬌弱些,統統太醫們都說遵循當今的藥膳方劑好生滋補幾年,每日動靜連絡,三五年後便可去了病根兒。
黛玉尚未答話,賈母見她們掉隊,忙叫鴛鴦來叫到跟前,李紈隻得臨時掩住話題。
父親位高、家資豐富、品德上佳、才華出眾,亦精管家理事,賈政佳耦還能抉剔甚麼?
翠縷猶未答覆,就聽史湘雲在前麵喚道:“縷兒,你落在前麵做甚麼呢,快過來!”
不過,湘雲如此打扮反而彆具一格,更顯富麗活潑,她氣質開朗,最宜金飾。
賈母笑得合不攏嘴,道:“你mm用來調度身子骨,你身強體壯的要來做甚麼?”